透ICU防辐射玻璃时，林晚晚攥着泛黄的配型报告冲进实验室。离心管里的血清样本在离心机里发出蜂鸣，她突然想起霍临川发病时说的那句铊中毒会让人产生幻觉。

    培养皿里的菌落突然映入眼帘——霍临川持续三年的中毒症状，竟与林宇的罕见溶血病高度相似！

    你弟弟的骨髓移植手术...

    霍临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林晚晚打翻了整盒移液枪吸头。他倚在门框上，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烧伤疤痕——那是为保护她被实验室爆炸波及时留下的。

    明烨的骨髓配型数据被篡改过。他摘下口罩，露出苍白下颌，真正的捐赠者...是你。

    记忆如手术刀般锋利。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她抱着氧气瓶冲进火场时，后颈被烫伤的灼痛突然清晰起来。原来消防员给她包扎时说的奇怪伤痕，是取骨髓穿刺留下的印记。

    霍家老宅的鎏金门把手沁着凉意，林晚晚数着台阶上的裂痕走向议事厅。霍耀宗的雪茄烟雾在空中凝成荆棘图腾，周雅琴佛珠碰撞声像在给某种仪式计数。

    要么放弃集团股权，要么看着你丈夫死。霍耀宗将遗嘱推过檀木桌，钢笔尖在霍临川签名处洇出墨团。

    林晚晚突然轻笑出声。她解开珍珠项链，二十颗南洋金珠滚落在遗嘱上，恰好盖住霍氏集团四个烫金字。

    您儿子昨天刚收购了瑞士信贷持有的37%股份。她将U盘插进投影仪，监控画面里霍临川正与华尔街投资人视频，西装袖扣闪过暗红血渍——那是他偷换父亲毒酒时被碎瓷割伤的。

    周雅琴的翡翠镯子突然坠地，在瓷砖上裂成两半。林晚晚弯腰拾起碎片，发现内圈刻着行小字：1987.3.21，耀宗与明烨生母争执当日。

    霍临川推开家族墓园铁门时，林晚晚正跪在生母墓碑前。她发间别着他实验室废弃的试管夹，金属边缘硌得颈侧泛红。

    你母亲临终前...他松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烧伤，让我照顾好戴茉莉胸针的女孩。

    林晚晚猛然抬头。他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心口处纹着褪色的茉莉花——正是她面试时别在简历上的镀金胸针图案。

    当年火场里，你护着胸针的样子...他指尖抚过她锁骨，那里有块与他烧伤对称的月牙疤，我以为那是家族徽记。

    暮色漫过墓碑时，林晚晚将婚戒套在他无名指。戒圈内侧刻着微型分子结构式，正是他们共同破解的解毒方程式。

    契约到期后...她踮脚凑近他耳畔，茉莉香混着血腥气，

    要不要和我重新签订...永生契约

    霍临川突然咬破她下唇，将混着血珠的吻印在她颤抖的眼睑。夜风卷起他病号服衣角，露出腰间暗袋里的注射器——针管里淡蓝色药剂，正泛着他们初见时琉璃宫灯的光泽。

    7

    风雨过后

    晨雾还未散尽，霍家花园里三千盏琉璃宫灯次第亮起。林晚晚提着香槟色缎面裙摆站在玫瑰拱门下，晨露顺着鸢尾花瓣滚落在她裸色缎鞋上。十二米长的红毯两侧摆满冰雕玉鹤，每只鹤翅膀上都凝结着水珠，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霍太太，该出发了。霍临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色燕尾服领口别着白玫瑰胸针。他伸手整理她头纱时，无名指上尚未痊愈的烫伤疤痕微微发红——那是三天前为林晚晚取骨髓穿刺样本时留下的。

    宾客席突然传来骚动。霍明烨拄着钛合金拐杖起身，深灰色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儿童画。那是上周林晚晚教他折的千纸鹤，此刻正别在他胸前的口袋，沾着孩子气的折痕。

    让开！霍耀宗推开侍应生端着的香槟塔，鎏金袖扣撞在银质餐盘上发出脆响。当他的目光扫过儿子苍白的脸，常年紧绷的下颌线竟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