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手指往嘴里塞，其实那天在雪地里，要不是你拼命护着孩子，我可能永远不懂母亲两个字的重量。

    江晚宁点头，视线落在远处的香樟树。沈明轩的减刑申请书躺在她的办公桌上，附带王秀英的手写信，说在看守所里学会了织毛衣，要给小宝织件梅花图案的外套。她知道，宽恕不是遗忘，而是让阳光照进曾经的阴影，让仇恨的种子开出和解的花。

    妈妈，梅梅。小宝突然指着花坛里的红梅，奶声奶气地喊。江晚宁笑了，这是孩子学会的第一个词，比爸爸还要清晰。她忽然想起母亲日志的最后一页：我的小梅花，当你学会在寒冬里歌唱，就会明白，所有的冰雪，都是为了让你的绽放更有力量。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医院打来的视频电话。屏幕里，沈广林隔着铁窗向她鞠躬，胡茬里掺着白霜：对不起，当年我...

    沈先生，江晚宁打断他，法律会给您答案，但小宝需要的，只是一个没有谎言的世界。她关掉视频，看着小宝在阳光下挥舞的小手，忽然觉得，这个曾被寒夜差点夺走生命的小生命，此刻正用最纯粹的笑容，为她的人生掀开新的篇章。

    红梅的香气漫进鼻腔，江晚宁忽然明白，真正的复仇不是以血还血，而是让自己活得比仇恨更精彩。就像这株在零下三十八度绽放的红梅，越是严寒，越要开得恣意，开得绚烂，让所有的冰雪，都成为她盛放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