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个女人向来厌恶下厨，前世她因为打翻一碗冷饭，被沈清欢扇了三个耳光。此刻飘来的米香混着生姜的暖意，竟让她无端眼眶发烫。

    与此同时，二楼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沈清欢握着木勺冲上楼，正撞见林砚舟被推倒在地，昂贵的钢琴谱散落一地。保姆王姨叉着腰站在一旁：小小年纪不学好，偷拿夫人首饰！

    我没有！林砚舟抹了把嘴角的血，倔强地瞪着沈清欢，是她栽赃！他脖颈处还留着前日被沈清欢拽出的指痕，此刻因愤怒涨得通红。

    沈清欢的目光扫过钢琴凳上半开的首饰盒，突然想起前世正是这件事，让她彻底对林砚舟失去耐心。蹲下身时，她注意到首饰盒夹层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纸——那是林砚舟偷偷攒钱买的钢琴课报名表。

    王姨，去财务结算工资。沈清欢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捡起首饰盒时故意挡住林砚舟的视线，以后不用来了。

    夫人！王姨脸色骤变，您不能听信这小畜生的话！

    我说了，滚。沈清欢起身时，裙摆扫过林砚舟冰凉的手背。她听见少年急促的呼吸声，知道他在等一场暴打，可她只是将散落的琴谱一张张叠好，明天带你去买新琴谱，想要什么曲子

    林砚舟猛地抬头，撞进沈清欢眼底从未有过的温柔。月光穿过纱帘，在她眼下晕出淡淡的青影，像极了他记忆里早逝母亲的模样。喉咙发紧，他别开脸冷哼：假慈悲。

    深夜，沈清欢在书房翻出林正霆的日程表。后天，他将因周曼云的家书提前回国，目睹她虐待林晚柠的场景。笔尖重重划破纸面，她想起前世周曼云拿着伪造的监控视频，如何将她钉死在恶母的十字架上。

    窗外，林知夏倚在门框上，看着书房透出的灯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被沈清欢触碰过的手腕。远处，林砚舟攥着琴谱蜷缩在被窝里，月光照亮他泛红的眼眶。而在隔壁房间，林晚柠隔着门缝，望着那个曾经让她恐惧的身影，悄悄握紧了藏在枕头下的美工刀——那是她准备用来反抗的武器。

    一场无声的战争，正在寂静的夜里悄然拉开帷幕。

    3

    温柔攻势

    晨光刺破云层时，沈清欢已系着碎花围裙在厨房忙碌。煎蛋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烤面包的香气混着现磨咖啡的苦涩弥漫整个餐厅。林知夏攥着书包带站在楼梯拐角，看着餐桌上三个精心摆放的餐盘，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

    过来吃早餐。沈清欢擦着手从厨房走出，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抑郁症诊断书——那是故意露出给林知夏看的。少女的瞳孔猛地收缩，沈清欢却只是将温热的牛奶推到她面前：你最喜欢的热可可配方，尝尝看。

    林砚舟晃着染成蓝色的头发闯进来，看到满桌早餐时脚步顿住。沈清欢不动声色地将牛排切成小块，推到他面前：听说你在练贝斯周末带你去乐器行挑配件。少年握着刀叉的手微微发抖，突然用叉子狠狠戳向牛排：少假惺惺！

    角落里，林晚柠蜷缩在椅子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沈清欢端来一碗南瓜粥，在她身边蹲下：小柠，这是用你种的南瓜熬的。女孩猛地抬头，撞进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前世，她种的南瓜苗被沈清欢连根拔起。

    校车鸣笛响起时，沈清欢坚持要送孩子们出门。林知夏快步走向校车，却在最后一刻回头，看见沈清欢站在门口挥手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个举着皮带的形象重叠又分离。林砚舟故意踩过水坑，溅起的水花弄脏沈清欢的裙摆，换来的却是一句路上小心。

    办公室里，沈清欢翻出林正霆的日程表，目光落在三天后的股东会上。周曼云安排的虐待证据将在那时曝光，而她必须提前布局。指尖划过手机通讯录，她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帮我查周曼云近三个月的所有动向。

    黄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