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目光扫过她的工位，那里摆着他送的味护手霜，还有她初中毕业照，旁边是他去年匿名寄的千纸鹤摆件，即日起停职，配合财务核查。

    她注意到他说这话时，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那是她高中时送他的生日礼物，笔帽上刻着顾沉专用四个小字，此刻在LED灯下泛着冷光。他的领带夹是千纸鹤形状，与她今早看见他助理放在办公桌上的同款，不同的是，他的领带夹内侧刻着ST，是她名字的缩写，还有一行极小的英文：【My

    sun】。

    电梯镜面映出她发白的脸，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茶水间听见的对话：顾总监特意交代，重点核查苏桃的报表，说她以前就总出错。其实她知道，所谓的数据错误，是顾沉的助理在她电脑里植入了病毒，篡改了关键数据，而顾沉明明调出了监控，却选择沉默。

    手机在掌心震动，顾欢的消息弹出：【我弟疯了吧昨天在家族群晒你的工位照，说遇见老同学，结果转头就开除你他书房还摆着你初中毕业照呢！照片背面写着桃桃十七岁，暴雨夜吻我的女孩，旁边还有你的唇印！对了，他床头还放着你高中时的错题本，我偷看到他在扉页画了小太阳】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高中时顾沉总在她课桌里塞糖，包装纸上永远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有时还会画小猪佩奇，旁边写着今天也要开心；运动会时默默替她拿外套，却在她回头时慌张地塞进自己书包，结果外套上沾满了他的雪松味，她假装嫌弃，却在放学后偷偷闻了很久；甚至大学时，她在朋友圈发的每条动态，他都会默默点赞，却从不评论，直到有次她发了张痛经的表情包，他立刻私信她多喝热水，被她嘲笑直男语录，却不知道他熬了整夜查资料，第二天寄来一大箱暖宝宝和止痛药。

    母亲的电话接踵而至：去顾家道歉，当年你顾伯父帮咱们家垫了三个月房贷......你爸的药费还等着报销呢。她望着写字楼外的暴雨，突然想起父亲躺在病床上，插着鼻饲管的模样，喉咙发紧。父亲的病需要每月八千的靶向药，母亲在超市做收银员，工资勉强够家用，而她的存款只剩下四千二。

    终于掏出手机，给顾沉发了条消息：【晚上七点，老地方便利店见。】发送后才发现，这个号码她从未删除，备注还是高中时的顾沉大笨蛋。

    3

    檀香别墅的玄关飘着雪松精油的味道，与记忆中柠檬洗衣液的气息重叠又分离。顾母的拥抱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脖子上戴着她初中时送的珍珠项链，是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的：桃桃长高了，当年你替沉沉挡下高年级的混混，阿姨还记得呢。你爸最近身体怎么样要不要阿姨让老顾找专家看看他和协和的张主任很熟......

    楼梯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苏桃抬头，撞上顾沉深黑的瞳孔。他穿着居家的灰色针织衫，腕骨处的薄疤在落地灯下清晰可见——那是她十六岁生日时，两人抢参考书撞在桌角留下的。疤痕周围的皮肤略深，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的手腕上，每次她看过去，他都会不自然地转过手腕，仿佛那是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奶奶血糖高，吃不了甜的。顾沉扫过她手中的保健品礼盒，语气像在谈公事，却在目光扫过她指尖时，微微停顿——她无名指上戴着他送的千纸鹤戒指，是大学毕业时他托顾欢转交的，当时附了张纸条：【毕业快乐，桃桃。愿你永远像小太阳一样闪耀】。

    顾欢在厨房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悄悄指了指顾沉的书房：昨晚他在里面翻你们的合照，我偷看到了！除了初中毕业照，还有你们小学的合照，你骑在他脖子上，他笑得像个傻子，嘴角还沾着冰淇淋。对了，还有你们高中的运动会照片，你在跑道上冲刺，他在终点线后举着你的外套，眼睛只盯着你。

    客厅的空气突然凝固。苏桃盯着顾沉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