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门牙缺了半颗,说话漏风还喷唾沫星子。
我忽然笑出声来,从后备箱拎出早就准备好的麻袋——哗啦倒出满地钢镚。
那群人顿时像抢食的鸡仔似的扑上去,连王婆子都松开了轮胎。
趁这功夫,我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后头传来老李头的吆喝:
康子!钱老汉给你存信用社了啊!
后视镜里,他正抡着烟袋锅子赶那群抢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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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音响里我放起《好日子》,前头高速口的霓虹灯亮得晃眼,像是另一个世界在招手。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8层,我抻了抻阿玛尼西装领口——这玩意儿勒得我脖子生疼。
指纹锁咔哒弹开的瞬间,屋里智能管家突然出声:
欢迎主人回家。
吓得我差点把怀里的红酒摔了,这酒死贵,瓶身上还缠着金线,跟拴驴的缰绳似的。
电梯直达顶层,新买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咔嗒作响。
推开入户门,整座城市的灯火哗的一下扑进眼里——那些曾经让我仰断脖子的高楼,现在都乖乖趴在我脚下。
第二天逛商场,我指着橱窗里的鳄鱼皮带问价,那售货小姐捂着嘴笑:
先生,这是爱马仕……
我直接掏出一沓现金拍在柜台上:
管它啥马,能拴住裤腰就行!
结果那丫头片子脸都绿了,后来才知道这破皮带够买老家十亩水田。
最绝的是在米其林餐厅,我看着菜单上法式鹅肝直咽口水。
服务员刚端上来,我抄起筷子就喊:
老板!这鸭血糕咋是凉的
满餐厅的西装革履都憋着笑,有个穿貂的大姨眼泪都笑出来了。
夜里回家,月光下,我手腕上明晃晃的大金表突然卡扣松了,啪嗒掉进红酒杯里。
就像当年在老家,我失手掉进粪坑的那把镰刀。
5
第三天,麻烦找上门了。
大清早门铃就催命似的响,我趿拉着限量版AJ去开门——好家伙!
三个西装革履的杵在门口,领带勒得跟要上吊似的。打头的瘦高个笑得像朵蔫巴菊花:
康总,给您送财运来了!
康总好!领头的瘦高个笑得像朵菊花,双手递上烫金名片:
我们是金鼎投资的,专门为您这样的成功人士服务。
那小子嘴皮子利索得跟机关枪似的,什么区块链虚拟货币往外蹦。
我盯着他油光水滑的大背头,突然想起老家那头爱蹭树油的驴。
您这项目……我慢悠悠往真皮沙发上一靠:
比我家老母猪下崽还快啊
瘦高个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抄起茶几上的镀金招财猫:
认识这玩意儿不昨儿刚买的!
说着哐当砸他脚边:
滚蛋!再让老子看见——
我扯开睡衣露出纹身:
把你们公司纹我二大爷坟头上!
屋里顿时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出风声。
瘦高个脸色跟变戏法似的,从红变白再变青。
门关上的瞬间,我腿一软瘫在沙发上。
手心里全是汗——得亏昨天在业主群看到有人曝光这帮骗子。
会所遇熟人。
金丝雀会所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我刚摸出会员卡,就听见个公鸭嗓子在背后怪叫:
哎呦喂!这不高中的穷酸康吗
赵胖子挺着啤酒肚凑过来,纪梵希衬衫绷得跟灌肠似的:
这儿一杯酒够你搬半年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