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脉塔的核心在子时显形——那是颗悬浮的巨型心茧,表面布满人脸浮雕,每道纹路都是少女临死前的表情。苏妄言看着心茧中央的青铜祭坛,祭坛上摆着三十六颗新鲜心脏,正是阿蛮拼死救下的灵脉适配者。
哥哥……妹妹的残魂突然在鼎中清晰响起,苏妄言抬头,看见心茧表面浮现出小蝉的脸,他们在祭坛下埋了娘亲的骨殖,用她的巫族血脉稳定灵脉。
他的指尖在祭坛下摸到熟悉的虫纹——正是娘亲当年遗留的祭器碎片。愤怒让尸蛊在血管里沸腾,他将青铜鼎按在祭坛,三百具尸傀的护心鳞同时碎裂,化作虫纹咒文融入心茧。
以血祭血,以心换心!他嘶吼着划破心口,虫形鳞片下露出跳动的尸蛊核心,你们用我娘的血养灵脉,我就用你们的血,给天下少女筑巢!
第四节:心茧碎·虫潮覆地
心茧破裂的瞬间,灵脉塔发出比太阳更刺眼的红光。苏妄言看见无数少女的虚影从心茧中飞出,却被尸蛊轻轻托住,她们的发间,都别着他亲手埋入的护心鳞。
天道宗首座的剑终于抵住他的虫核,却发现剑尖无法刺入——他的躯体已变成半虫半人的共生体,心脏位置盘踞着最本源的尸蛊,正在吸收灵脉塔的残余能量。
你以为毁了灵脉塔,就能终结祭祀首座的声音带着惊恐,皇室早就在每个州府埋下‘心茧种子’,你的尸蛊术,不过是给我们的灵脉……
话未说完,他的喉咙已被虫爪贯穿。苏妄言看着首座眼中的倒影,自己的骨翼已完全展开,翅尖滴着的不是血,而是灵脉塔的金色灵液——那是少女们的心血所化。
我从来没想过终结,他望向心茧崩塌处,那里正在长出由尸蛊构成的灵脉虫巢,我要让每个‘心茧种子’,都变成保护少女的虫巢,让剜心者的灵脉,永远流淌着尸蛊的毒。
第五节:残魂祭·银簪坠血
阿蛮找到苏妄言时,他正跪在娘亲的骨殖旁,发间银簪已断裂,露出底下完全虫化的颅骨。妹妹的残魂趴在他背上,金绿竖瞳中竟有了人类的泪光,那是心茧破裂时短暂恢复的人性。
哥,够了……小蝉的声音像秋蝉临终的鸣,你看,虫巢在保护姑娘们,就像你当年保护我……
苏妄言摇头,将银簪碎片嵌入虫巢核心。他知道,银簪一断,他再也无法维持人类的外貌,从此只能以虫形巨怪的模样行走世间。但看着虫巢中安睡的少女们,他第一次觉得,那些被尸蛊啃食的人性,或许从未真正失去。
阿蛮,他的声音已完全变成虫鸣,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平静,告诉苗疆长老,灵脉虫巢需要鲜血灌溉——用我的血,用尸蛊的血,就是不能用少女的血。
阿蛮点头,看着他站起身,背后的骨翼遮住了灵脉塔的残阳。曾经的药庐少年,如今每走一步,地面都会长出保护少女的尸蛊花,花瓣是银簪的碎光,花蕊是护心鳞的荧光。
第六节:暮钟响·邪主永生
当皇室的暮钟响起时,灵脉塔已变成巨大的虫巢,每片鳞甲都在抵御着清阳剑的攻击。苏妄言站在巢顶,看着天边飞来的十二艘灵脉舟——那是皇室最后的反扑,舟上载着能净化万蛊的太阳金焰。
来吧,他张开骨翼,任由尸蛊花在巢壁绽放,我早已不是苏妄言,而是天下少女的护心鳞,是你们永远无法净化的……
虫鸣盖过了他的声音,却有个词清晰地传入每个少女耳中:邪主。她们摸着心口的护心鳞,终于明白,这世间最温暖的护心鳞,从来不是皇室的灵脉,而是那个用尸蛊与鲜血为她们筑起虫巢的、半人半虫的身影。
黔州的夜色中,灵脉舟的金焰照亮了虫巢,却照不亮邪主眼中的温柔。苏妄言摸着胸口的尸蛊核心,那里还藏着妹妹的最后一缕发丝,就像当年药庐后院的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