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焚前写下血书,将婴儿托付给新任国师。
她在塔顶看着红莲业火将自己吞噬,嘴角却泛起微笑——火海中浮现慧远的身影,他站在并蒂莲池边,衣襟上仍沾着当年的墨香。两人十指相扣的瞬间,塔身轰然倒塌,红莲劫终于以最炽烈的方式永镇突厥野心。
--
8
红莲护佑
·红莲护佑地宫石门闭合的巨响震得烛火摇曳,昭容将襁褓中的婴儿紧紧搂在怀中。慧远在门外的咳血声越来越弱,混着铜铃的悲鸣。
婴儿突然攥住她发烫的佛珠,颈间红莲胎记泛起诡异的红光,昭容这才惊觉襁褓中竟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原来母妃说的灭国预言,不是要我死,而是要我活......她望着石壁上用慧远心头血写满的昭容二字,指尖颤抖着抚过婴儿的脸颊。
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红莲胎记,此刻竟随着婴儿的呼吸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二十年前那场宫变的真相。铜铃轰鸣声戛然而止,昭容猛然推开石门。
月光下,慧远跪在血泊中,手中木槌坠地,衣襟上的血莲已蔓延至全身。他最后一眼望向昭容怀中的婴儿,嘴角勾起释然的笑意:公主......不,阿姊,当年静妃娘娘将我们托付给灵隐寺时,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昭容的瞳孔骤然收缩。
婴儿突然啼哭,哭声如当年母妃临终时那般震彻心肺。她终于想起那日被强行戴上金镯时,母妃在佛前含泪的祷告:红莲双生,一为刃,一为盾。
愿我儿以母爱为盾,护住这天下最后一丝清明......突厥狼骑的喊杀声已逼近地宫入口,昭容却缓缓走向血钟。婴儿的啼哭突然化作清亮的佛音,她腕间红莲胎记迸发出炽热金光,竟与佛珠上的梵文共鸣。
血钟无风自鸣,钟声震碎来袭的箭雨,却不再抽取慧远的心头血——那金光化作屏障,将婴儿与昭容笼罩其中。原来母妃的刺青不是封印,而是钥匙。
昭容将婴儿放在钟旁,解下佛珠系于他腕间。血钟的青铜纹路开始流动,在月光下勾勒出山河的轮廓。她转身面对蜂拥而至的狼骑,指尖燃起朱砂火焰:本宫乃大周昭容,亦是红莲之母。今日便以母血为引,重铸山河之誓!
随着她划破手腕的动作,地宫石壁上的经文全部苏醒。血滴落地的瞬间,整座灵隐寺化作金色莲台,红莲自地下涌出,将狼骑尽数吞没。昭容在血雾中看见母妃的身影,听见她温柔的声音:孩子,母爱可破万劫。这天下,终将由你护住。
当最后一缕晨曦穿透血雾,灵隐寺莲池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池畔青石板上,昭容长发垂落,手腕伤口已愈合如初。她怀中的婴儿正吮吸着佛珠,颈间红莲胎记渐渐隐去,化作一道金线蜿蜒至心口。
远处,长安城的方向传来晨钟,昭容终于露出了三年来的第一个笑容。
9
百年莲约
百年后,游僧玄明夜宿灵隐寺,在莲池边遇见白衣僧人与紫衣女子。
月光下,白衣僧人正用木勺舀水浇灌红莲,紫衣女子倚在石栏上轻抚佛珠。
昭容,你腕间的红莲可还痛僧人指尖拂过女子腕间胎记,动作轻柔如拂经卷。
不痛了。女子将佛珠放入木勺,水面泛起涟漪,自你撞响梵天钟那日,这红莲便成了心头印记。
玄明欲上前施礼,却听见女子轻叹:施主可曾听闻红莲劫话音未落,白衣僧人已用禅杖挑起水面,两盏莲花灯飘至玄明面前。
灯芯处各有一滴血,在月色下化作红莲纹样,顺着池水蜿蜒成慧远与昭容。玄明欲伸手触碰,灯影却骤然消散,池中多了两朵并蒂红莲,花瓣上经文流转。
当晨钟响起时,玄明再寻那二人踪迹,只见莲池中浮着两串佛珠,一串檀木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