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空了，只剩几十块。

    他骂了整整二十分钟。

    我听得耳朵都麻了。

    学校来电话，说要交补课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妹妹背着书包，低头走路。

    她不敢看老师的眼睛。

    我装作没事，其实很想哭。

    她两天没回家。

    他找了一圈，毫无音讯。

    邻居说她在牌桌上输了大钱。

    他说不信，表情却在颤抖。

    妹妹把门反锁，不肯说话。

    他不吃饭，只喝酒。

    我煮了一锅粥，没人碰。

    她终于回来了，眼圈发红。

    他说你还知道回来

    她不理，换了衣服就睡。

    电视一直开着，声音很大。

    妹妹坐在角落捂着耳朵。

    我去关电视，被他吼了一句。

    她躺在床上不出声。

    窗外天晴，可家里像冬天。

    她醒了，进厨房找烟。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

    她瞪我一眼，说你懂什么。

    我退后一步，没再说话。

    她点燃香烟，坐在地上。

    他开始收拾东西，说要搬走。

    她冷笑，说你走了更好。

    妹妹抱着我不肯松手。

    我劝他，他没听。

    她说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摔门走后，家变得更乱。

    她开始不做饭，我们也不问。

    妹妹天天吃泡面，我吃剩饭。

    她偶尔出现，说几句疯话。

    她的眼神越来越空。

    电话常常响，是各种欠款。

    我不接，她也不接。

    他有时回来睡一晚，不说话。

    她看到他回来就骂。

    他皱眉，转身走了。

    妹妹发烧了，她还在外面。

    我带妹妹去医院，等了一夜。

    她回来时，满脸通红。

    我问她去了哪儿，她笑了。

    笑得像个陌生人。

    她赌输了，欠了别人钱。

    那人上门来要债。

    我在家，她没回来。

    他来了，拍门拍了十几分钟。

    我不敢开门，浑身发冷。

    邻居出来看热闹。

    我说她不在，他说再不还钱就闹大。

    他走后，我瘫坐在地上。

    妹妹从房间出来，脸色苍白。

    她问我们要搬家吗，我说不知道。

    她回来后，说别怕，我能搞定。

    他打电话来说要报警。

    她说报警也没用。

    他不说话，只是叹气。

    妹妹把书撕了，说她恨这个家。

    我劝她别去赌，她不听。

    我说你再这样家就完了。

    她说这本来就不是家。

    我问她，那我们算什么

    她转身走了，背影像逃。

    她开始夜不归宿。

    每次回来都带着烟味酒味。

    我们习惯了，不再问。

    他也不回家，偶尔打个电话。

    她接起就挂，没一句话。

    妹妹成绩掉到班里最后。

    老师说她情绪不稳定。

    我点头，说我们家最近有点事。

    老师皱眉，说希望她能撑住。

    我低头，眼眶发热。

    她借了高利贷，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