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叔调包的遗嘱,不过是诱使康莱现形的药引。真正的解药,早就藏在代代相传的翡翠首饰里,等着在末日时刻淬火重生。
6
火浣天光
日内瓦湖倒映着阿尔卑斯山的雪顶,我站在洛桑庄园的蔷薇迷宫里,腕间佛珠被加密信号震得微微发烫。祖父留下的火浣布婚书在晨光中显出全息投影,瑞士百年药企格伦鲍尔家族的徽章悬浮空中,与沈氏族徽咬合成DNA双螺旋结构。
沈小姐对基因编辑也感兴趣格伦鲍尔家族的继承人埃里克斜倚凉亭,他手中的红酒杯折射出我锁骨处的翡翠吊坠——那里面正储存着祖父毕生研究的基因组密码。
我摘下发间玉簪划开掌心,血珠滴在婚书火浣布上。纳米纤维遇血舒展,显露出三十年前两大家族的联合研究协议:以CRISPR技术改造中医古方,应对未来百年大疫。埃里克瞳孔骤缩,他颈间银链坠着的十字架突然裂开,露出微型基因测序仪。
令尊在波尔多酒庄的私生子,我用染血指尖点在他心口,三小时前因为非法基因实验被国际刑警逮捕。手机弹出实时监控,那个与他面容七分相似的少年,正将康莱集团的绝密文件塞进试管吞入腹中。
暮色降临时,整座庄园被无人机包围。我望着全息沙盘上跳动的红色光点,将翡翠吊坠嵌入祖父留下的青铜药炉。炉内腾起的青烟在空中凝成三维地图,格伦鲍尔家族在五大洲的秘密实验室正逐个炸成烟花。
这才是真正的聘礼。我把埃里克的十字架按进药炉,他家族百年来的基因数据库开始疯狂上传云端。祖父改良过的安宫牛黄丸在炉火中裂变重组,金色药雾顺着通风系统蔓延整座庄园,那些被雇佣兵挟持的政要突然开始剧烈咳嗽,吐出带着芯片的黑色血块。
午夜钟声敲响,我踩着满地月光走进地窖。埃里克被铁链锁在橡木桶旁,他盯着我手中跳动的电子心脏——那是从他弟弟胸腔挖出的微型反应堆。你们在湄公河培育的变种疟原虫,我将心脏连接上药炉,和1910年东北鼠疫的基因链完全吻合。
他突然狂笑起来,腕表射出的激光在石墙刻出骷髅图腾:你以为赢的是沈家当年你母亲带着CRISPR原始数据投湖时......
枪声在耳边炸响,我偏头避开飞溅的脑浆。父亲从阴影中走出,轮椅扶手上的粒子束武器还在冒烟。你母亲不是自杀。他喉结传感器发出机械轰鸣,地下室的酒柜应声翻转,露出冰封十三年的实验室。
母亲躺在液氮舱里的模样宛如沉睡,她手中攥着的正是格伦鲍尔家族与康莱集团的合作协议。我抚过舱壁结霜的日期——那正是我前世被毒杀的时间节点,原来命运齿轮早在我重生前就开始咬合。
日内瓦湖突然掀起巨浪,我站在游艇甲板上看着格伦鲍尔庄园沉入水底。埃里克的尸体随波浮沉,他心口的沈氏银针正将伪造的遗传病数据输入全球基因库。手机亮起瑞士法院的查封令,祖父埋在欧洲的暗线终于收网。
回到沈氏祖宅那夜,我掀开祠堂地砖。千年玄冰砌成的密室里,108尊药师佛掌心托着不同年代的疫苗原液。最末那尊佛像的琉璃眼中,飘着我前世订婚宴上未喝完的红酒——基因测序显示,里面混合着母亲改良过的CRISPR催化剂。
暴雨倾盆而至,我跪在密室里将翡翠吊坠浸入酒液。全息投影在雨中展开,祖父的虚影抚过我发顶:清欢可知,沈家女子代代重生母亲年轻时的影像随之浮现,她手中试管里的猩红液体,正是我前世毒发的解药原型。
山门外传来引擎轰鸣,我握紧从埃里克身上取下的基因密钥。父亲发来的卫星图显示,西伯利亚永冻层正渗出蓝绿色荧光——那是格伦鲍尔家族最后的后手,而沈氏药业的救援直升机已载着改良版火浣布,朝着末日般的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