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了一口,好好好,清淮先生您不顾家里娘子从外面带野犊子回来,您都顾不上脸面了,倒还真是‘文人风骨’。
快滚,不然别怪我再找官爷赏你们几板子。
两人迫于威胁悻悻离开,转身之际顺走了妆台上摆着的几支玉钗。
清淮懒得再同二人计较,转身扶起裕和坐在床上。见她脸上指印通红,却仍旧像没有感觉一样,安安静静的,眼中毫无波澜。
他再忍不住,泪水奔涌而出,抱着她便哭了起来。
明明他每天都变着法的给她讲外面的事情,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连收到伤害了也一声不吭,他只觉得好累好累,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徒劳。
明明那么鲜活的、说起话来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一个人,而今却了无生气的坐在他面前。
第五章
推开门便是一股浓烈的香气,林然刚进门便觉得熏得些许头晕,香炉烟雾缥缈。
熏的是安神香。
视线一转,清淮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砚台里的墨边缘已经有些干涸,旁边支着一支羊毫,笔尖还蓄着墨。
从上次堂兄们过来找事之后,他晚上总是翻来覆去无法安眠,林然几次朦朦胧胧醒来不是见他做梦皱眉冒了一身冷汗,就是干坐在桌前喝冷茶。
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清淮才提出到书房歇息,也借口说方便给孩子们批阅作业。
她不来,竟不知道需要点这么多安神香他才能入睡,心里顿时像揪了起来一般疼。
屋内安静极了,林然甚至能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声,犹豫之后还是决定不叫醒他了。转身香炉里剩下的香挑去了一些,然后便将软榻上的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然儿。清淮感觉到肩上一沉,清醒过来。
林然一惊,扶着他坐起来:回软榻上睡吧。
清淮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动弹不得,身体如同灌铅,脑中被蒙了一层雾般混混沌沌,但还是强撑着在软榻上躺下。
相比于裕和,我确实是更幸运的那个,双亲尚在,妻子在侧,还有份教书的活计......清淮欲言又止,转了话题,经此事,我实在觉得人脆弱又渺小的很,在天灾人祸面前根本无力的,丝毫没有逃避的余地。
是呀,因为我们皆有同理心,所以才会为他人所遇而感伤,但我们不是神明,无法做到救济这世间所有的苦难,或许一切都是命运的使然,往后的走的每一步都是定数。而你,清淮,不必再太过于自责了,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试着去改变,尽自己一份力就好了。
清淮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林然给他掖好被角,轻轻梳理他脸上的碎发,道:今夜需要我在这里陪你吗。
需要。很肯定的回答。
林然躺在一侧,任由清淮抱着她的手睡了一夜。
第二日,清淮或许还是未睡好,比往日提早去了私塾,连早饭都没有吃。
日落下课,他回到家从怀里掏出个雕刻得略微粗糙的小鸟,但仍能看出来小鸟张着翅膀,好似一股傲气的姿态。
他开心地跟林然说:有个学生父亲是木匠,他学着雕了一个小鸟给我,你知道为何是小鸟吗
林然问:为何
清淮忍俊不禁道:他说我这几日安静的让他害怕,便想着雕一个喜鹊,因为喜鹊叽叽喳喳的,让我授课时不要板着脸。怪可爱的。
他突然转身,板着脸朝林然凑近,一脸严肃的问:真的很恐怖吗
林然佯装害怕往后面躲,不要啊先生!我一定好好背书!
两人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六章
深秋来临,清淮下课回来,还带了几块布匹递给林然让做件衣衫,看样子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