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府尹呵斥台下跪坐的许清桑和许清启,衙役双手拷着将他们死死按在地上,迫于威压许清桑颤抖着说出事情的经过:
上次被抓到牢狱之后,他们二人一直怀恨在心,想着如何报复。
某日他们在赌坊听见有人出城遇到了山匪,那人听说之前山匪被抓的事情,害怕被杀,将身上携带的银子全部交了出去,连连求饶才被放过。
其他人问为何不找官府,那人心有余悸连连摆手,说自己赌钱已经被自家婆娘拉去官府闹了好几回,这次丢了这么多钱更是不敢再说出来了。
他问了那人遇见山匪的位置,居然离乡里不远,脑子瞬间有了念头。
年关回乡的时候,他听到村头婆子议论纷纷,知晓清淮原来早已经归家,还带了那女娃。他们商量轮流每日蹲守在许家门口,清淮出来就尾随其后一直跟着。
年初二他们瞧见清淮给了一个小乞丐一笔钱,说要上青头山去给裕和双亲上香,小乞丐回复说他不便上山,就在山下等待。
乡里人都知晓青头山是乡里埋家中意外死亡人的山头,有且只有一条大路上去,送葬队伍不走回头路,下山绕另一条路再返回山脚的大路口,其他小路太过陡峭几乎没有人走,都长满了藤蔓草被。
许清启跑去向山匪透露清淮踪迹,他则继续跟着。
原计划是有一小帮山匪先行,佯装普通百姓上山祭祖,准备先将小乞丐解决掉再返回和大部队一起上山。哪知那小乞丐是个眼尖的,不光认出来,跑得还快,一下就将众人甩开,还把官兵叫了过来。
还好许清淮死了。许清桑讲到后面眼中竟没有丝毫惧怕和悔恨,甚至放肆大笑起来。
林然听着真相越来越完整,愤怒得冲过去就要杀了那两个人——清淮所谓的堂兄弟。
公婆还在家中处理后事,许母甚至抱着棺材哭晕几次,连裕和都再次受到刺激整日被噩梦惊醒尖叫。
一切都是他们!枉顾人命的狗东西!
看着他们压根不知悔改的恶心嘴脸,若不是被衙役拦着,她恨不得当场将他们大卸八块!
既然如此,林然自是顾不得什么脸面,先前就是公公和清淮太过于维护两家的脸面,才导致他们越发得寸进尺!
她将过往两人所干的龌龊事和他们偷窃家中的物品及金额列了清单悉数上报,还找来当初售卖饰品的首饰老板及当铺老板作证。
最后证据确凿加上口供,山匪和两个堂兄都被关进了牢狱,案情上报州府复审,等候施刑。
出殡日,乡里民居屋外都挂着鲜艳的灯笼,窗棂上贴着刻着生肖的窗花,他们穿着白色的麻衣走在道路中间,前往青头山的大路。
林然走在中间,阳光和煦又温暖,可她却感觉好冷好冷啊。
仪式结束,许家父母被其他亲戚搀扶下山,林然迟迟不肯离去,跪坐在墓前反反复复擦拭墓碑上的字,哪怕上面已经没有沾染一点泥土。
清淮......不论最后官府判决如何,我都觉得太轻太轻了,太过于轻易的判决他们了。
后来听人提起过,打更人夜间值夜时,远远见到河边有个身影正缓慢的朝水中走去,着单衣,身形瘦削,看样子是个女子。但不论怎么喊,那女子都没有任何反应。打更人冲去救时,已经寻不见其身了。
对河道较为了解的百姓说,别看河面平静,实际暗流激进,落下去指不定被冲到何处去了。
官府派人沿着河道打捞了几天,也没有寻到,问及周边,皆说没见过。
青头山,清淮的墓旁,多了个衣冠冢。
番外
再睁开眼,已经是在床上,身上又换了件衣服,盖着薄被,不冷不热的。
床边的帷帐用细线绣满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