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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11月23日

    05:17

    左腿中弹的剧痛让我跪倒在河滩上,显影液从破裂的玻璃瓶淌进伤口。敌军的手电筒光束扫来时,我忽然想起暗房里学过的显影诀窍——静笙说过度曝光的底片会呈现虚假影像。

    在这里!我故意摇晃翡翠指南针,绿光在雾气中折射出十几个虚影。追击者调转枪口的刹那,怀表里的氰化钾终于滴进河水,下游饮马的敌军成片倒地。

    化学可以是女人的新武器。静笙把硝酸银溶液倒进墨水瓶,当年秋瑾用血写诗,我们要用科学泼墨。

    此刻我趴在冰冷的河水里,看着中毒的敌军在晨光中抽搐。染血的《止血十二法》从衣袋飘出,书页间夹着的磺胺配方正在融化——静笙的字迹随着药粉一起汇入历史洪流。

    1948年11月23日

    07:39

    冲锋号响彻河谷时,我正用手术刀剜出腿里的弹片。剧痛让视网膜浮现奇异的画面:十五岁的静笙在巴黎街头拍摄游行,镜头对准举标语的女工;二十八岁的我在战壕里冲洗照片,定影液里浮出她教过的法文单词Révolution(革命)。

    林大夫!小战士背着步话机冲过来,大部队成功突围了!他手里的《新华日报》头版正在滴血,静笙1938年拍的台儿庄大捷照片被子弹洞穿。

    我瘫倒在浸血的河滩上,颤抖着摸出珍藏的相纸。显影液里的静笙正在战地医院微笑,她身后墙上贴着我们当年印的《妇女识字课本》。当朝阳刺痛瞳孔时,我终于看清照片边缘的钢笔墨水印——那是1930年秋,她给我批改的第一份作业:女子亦可顶天立地。我最后一次使用那管氰化钾,是在上海解放的黎明。翡翠碎片扎进掌心时,仁济医院顶楼的钟声正荡开黄浦江的晨雾——和静笙教我认字那天的下课铃一模一样。

    1949年5月27日

    残破的《申报》大楼在炮火中摇晃,我拖着溃烂的左腿爬向电台室。怀表里的毒药胶囊映着破晓的微光,像极了那年西厢房漏进的月色。

    林大夫!浑身绷带的小战士堵住楼梯口,国军要炸电厂!他递来的炸药引信上缠着褪色绸布——正是我们当年缝制的那面抗日旗。

    剧痛让视网膜重现1937年的画面:静笙在南京城头举起相机,翡翠坠子迎着弹雨闪烁。当我把氰化钾注入引爆装置时,显影液的酸涩突然漫过味蕾——原来这就是她说的自由的味道。

    化学是文明的密码。静笙握着我的手调配显影液,终有一天,我们要用知识炸开这铁屋子。

    此刻我瘫坐在变形的铁门前,看着倒计时归零。冲击波掀翻刽子手的瞬间,怀表里的老照片飘向窗外——我们并肩站在金陵女大的影像,正与解放军的红旗在晨光中重叠。

    1949年10月1日

    北京医院的梧桐叶飘进病房时,我正给乐安缝制书包。收音机里的礼炮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小丫头突然指着《人民日报》尖叫:妈妈!

    静笙1937年拍的南京大屠杀照片占据整版,边角印着烈士遗作。我摸着不再疼痛的残肢,忽然看清照片角落的细节——当年她舍命保护的孤儿,正在天安门广场挥舞红旗。

    这是林妈妈。我把翡翠长命锁戴在乐安颈间,她把光明装进相机,留给了新中国的早晨。

    1952年春

    金陵女大重建典礼上,我推着轮椅给新生演示战地急救。当裹脚布制成的教具展开时,台下突然站起位白发先生:林望舒女士这是静笙托我转交的。

    斑驳的铁盒里躺着半卷未冲洗的胶卷,显影后浮现出令人震颤的画面——1937年的南京城墙上,七岁时的乐安正在难民堆里睁着明澈的眼睛。静笙在照片边缘用血写着:请给她没有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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