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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瞳孔微缩,喉结滚动着,却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沈知意的声音从听筒里飘出来,带着撒娇的尾音:承砚,我想喝你煮的粥……

    顾承砚的眼神瞬间软化,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将我鬓角的碎发吹乱。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也是这样转身跑向沈知意,留下我一个人在樱花树下,看着他的白衬衫消失在拐角,像片被风吹走的云。

    试衣间的镜子里,我看见自己的脸。婚纱的头纱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眼睛——顾承砚说过,我的眼睛像樱花盛开时的颜色,而沈知意的眼睛,像樱花凋零时的苍白。

    原来从始至终,他爱的都是樱花的灵魂,而我,只是朵偷了花瓣的野菊。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点开图片,瞳孔骤缩——那是顾承砚的体检报告,肾功能不全的字样刺得人眼睛发疼。照片拍摄于三天前,背景是瑞士某私立医院的走廊,而他昨天还在陪沈知意挑钻戒。

    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急于和我订婚,为什么执着于将我改名为沈知意。

    原来在他心里,我从来不是什么替身,而是颗随时可以摘除的肾脏。

    樱花从窗外飘进来,落在我手背上。我想起十岁那年,他将青玉佩塞进我掌心,说: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

    现在我才懂,靠山不是用来依靠的,是用来攀附的。

    而我这朵攀附在樱花树上的野菊,终究要被连根拔起,去浇灌他的白月光。

    祠堂方向传来鞭炮声,应该是订婚仪式开始了。我摸出藏在婚纱里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是顾承砚和沈知意的对话,苏念的肾和知意配型成功反正她父亲欠顾家的,这是她该还的……

    樱花落在录音笔上,盖住了那些冰冷的字。我望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扯下头纱,任由它落在脚边,像具褪下的蝉蜕。

    顾承砚,这次我不做替身,也不做肾脏。

    我要做把刀,插进你心里,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在赎罪。

    第二章

    樱花树下的承诺

    2008年春,我被继母扔进陆家祠堂。

    赔钱货,敢偷知意的翡翠镯子她的耳光劈下来,我躲在供桌下,看着顾承砚的皮鞋尖。那是双擦得锃亮的黑色小皮鞋,鞋面上映着我狼狈的脸——嘴角流血,头发被揪得乱七八糟,校服领口还沾着她的口红印。

    Aunt

    Li,他的声音带着冷意,像块浸在冰水里的玉,我亲眼看见镯子在沈知意抽屉里,你再闹事,我就叫管家送你去警局。

    继母的骂声戛然而止,我听见她高跟鞋碾过樱花的声音,尖锐得像是指甲刮过玻璃。顾承砚蹲下来时,膝盖上的樱花刺绣蹭到了供桌下的灰尘,那是陆家老宅的女眷们闲着时绣的,他却偏要穿这件去学校,说樱花是苏念最喜欢的花。

    疼吗他伸手替我擦掉鼻血,指尖带着温凉的薄荷香,应该是刚擦过药膏。我摇头,看见他校服袖口沾着蓝色颜料——是美术课上用的丙烯,他画的是我在樱花树下读书的样子,上周还偷偷拿给我看,说等我成为画家,就画一本樱花绘本给你。

    她们为什么总欺负你他皱眉,替我整理被扯乱的衣领。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那是陆家专用的洗衣皂,和继母给我用的廉价洗衣粉不同,永远带着阳光晒过的干净气息。

    因为我爸没钱了。我低头盯着他皮鞋上的樱花刺绣,自从顾家断了对苏家的投资,继母就说我是拖油瓶。

    顾承砚突然攥住我手腕,力度大得像是要把我嵌进骨子里: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他从口袋里摸出枚青玉佩,塞进我掌心,算命的说,青梅竹马佩能挡灾。等我们十八岁,就去后山樱花林埋许愿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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