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彪西的《月光》，音符像水滴般清冷。

    秦总阮绵绵轻声呼唤，声音被厚重的地毯吸收。

    没有回应。她小心踏入玄关，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挑高六米的客厅墙上挂满了画作，从古典油画到现代抽象，无一不是名家真迹。而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挂着的却是她为《阴影中的守护者》设计的角色草图，被精心装裱在古董画框里。

    变态收藏癖！

    这什么痴汉行为

    但确实很有品味...

    阮绵绵的注意力被钢琴声吸引。穿过客厅，落地窗外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在黑色三角钢琴前勾勒出一个修长的剪影。秦墨背对着她，十指在琴键上飞舞，没穿往常的西装，而是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后颈处露出一小截脊椎骨，脆弱得不像他。

    她没有出声，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

    迟到了四分三十秒。秦墨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比琴声还冷，我不喜欢等人。

    阮绵绵攥紧包带：公交车晚点了...

    撒谎。秦墨转身，衬衫领口敞开，锁骨若隐若现，你在小区门口徘徊了七分钟。

    他怎么会知道除非...阮绵绵突然注意到墙角不起处的监控探头。

    过来。秦墨拍了拍身边的琴凳。

    阮绵绵僵在原地。弹幕突然冲破她的屏蔽，疯狂刷屏：不要过去！琴凳下有东西！他在测试你的服从性！

    我、我想先看看这些画。她转向墙上的作品集，假装被吸引，这是莫奈的睡莲真迹

    秦墨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玩味：仿品。他起身走近，脚步声被地毯吸收，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真品在瑞士银行金库，买不起。

    这个玩笑太不像他了。阮绵绵偷瞄他的表情，发现他眼角微微弯起——这是秦墨式微笑，几乎难以察觉，但真实。

    坐这里。他指向钢琴对面的沙发，自己则坐在扶手椅上，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大理石茶几，企划书带了吗

    阮绵绵取出文件夹，同时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秦墨顺着她的视线，嘴角微扬：给你的。

    木盒里是一套绝版的温莎牛顿水彩颜料，市面难寻，正是阮绵绵大学时梦寐以求的那款。

    这...太贵重了。她手指悬在盒子上方，不敢触碰。

    定情信物！

    男主下血本了

    小心礼物背后的代价

    秦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但不容挣脱：我欣赏有才华的人。他将她拉近，近到能数清他的睫毛，而你...阮绵绵，你比你自己知道的更有趣。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腕骨，那里脉搏狂跳。阮绵绵突然发现，没有弹幕提示，她也能读懂秦墨此刻的眼神——那是猎手发现新奇猎物时的兴奋。

    谢谢。她轻声说，没有抽回手，我会好好使用它们的。

    秦墨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松开手打开企划书：角色背景需要深化。玩家需要理解反派管家的动机...

    讨论持续了两小时。阮绵绵逐渐放松，甚至敢对秦墨的设计提出异议。令人惊讶的是，他没有发怒，而是认真考虑了她的建议。

    你比上一个主美强多了。秦墨合上文件，她只会点头。

    上一个...苏雯阮绵绵试探道。

    房间温度骤降。秦墨的表情凝固了：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弹幕突然暴增：危险话题！踩雷了踩雷了！女主快跑！

    公司里...有人提起过。阮绵绵强作镇定，说她突然离职了...

    秦墨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苏雯不适合这份工作。声音冷得像冰，就像不适合的花瓶，迟早会碎。

    阳光透过白衬衫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