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
看着他们熟练的表演,我胃里一阵翻涌。
从前觉得温情脉脉的邻里关系,此刻竟像一场精心设计的狩猎。
夜幕降临,最后一位邻居带着叹息离开。
母亲迅速收起悲伤的表情,开始数今天收到的支票。
“你倒是会挑时候回来。
”
父亲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要不是你突然出现,今天能收到更多。
”
我咬紧嘴唇:“我明天就走。
”
“走?”
母亲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你弟弟的婚房还差一大笔钱,你就这么见死不救?”
“既然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联系那些还没来的亲戚,就说你遗体明天运回来,让他们赶紧来见最后一面!”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你们。
”
父亲啪地一声拍响桌子:“怎么?我们养你这么大,让你帮衬一下弟弟都不行?”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霓虹闪烁,映照着墙上我的留学照片。
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孩,如今却要为自己的“死讯”站台。
清晨五点,母亲粗暴地推开房门:
“还不起来?待会儿人来了,你就躲在储物间,记住,别出声!”
我机械地点头,任由她把我关进狭小的储物间。
透过门缝,我看着父母在客厅里上演着悲痛欲绝的戏码。
“雯雯的遗体马上就到了呜呜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是死不瞑目啊!”
储物间里满是霉味,我蹲在角落,像个见不得光的幽灵。
曾经以为血浓于水的亲情,在金钱面前,原来如此廉价。
3
储物间的门被拉开,母亲急匆匆地把我推进地下车库:
“楼上有你表姐一家来吊唁,你就在这里待着,哪都别去!”
车库阴冷潮湿,我蜷缩在角落。
原来,表姐夫最近升任跨国公司高管。
父母打算利用这次“追思会”,为弟弟谋个好职位。
透过车库的通风口,我听见楼上客厅传来阵阵哭声。
母亲在声泪俱下地讲述我在国外的“意外”,父亲则不停感叹:
“要是她还在,或许还能去你公司实习”
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我紧紧裹住外套。
曾经最亲的人,此刻正在楼上编织着我的死亡,只为了给弟弟铺一条通往名企的路。
“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为家里做点贡献。
”
母亲的声音哽咽,“现在,就只能指望小弟继承她的遗愿了。
”
我蹲在角落,浑身发抖。
记忆翻涌,想起自己拿到全额奖学金时,他们连句夸奖都吝啬。
而弟弟每次考试及格,都能换来一桌酒席。
午后,表姐夫喝得醉醺醺的,慷慨地掏出支票:
“节哀顺变,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小弟的事,包在我身上。
”
直到深夜,我才被允许回到家里。
客厅的茶几上,那张支票在台灯下闪着刺眼的光。
“看到没?”父亲得意地晃着支票。
“你表姐夫答应让你弟弟去他公司实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们”我的声音发抖,“就不怕真相败露吗?”
母亲冷笑:“你要是敢说出去,就永远别认我们这对父母!”
“以后你弟弟在公司上班,你最好离澳洲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