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有人擦拭眼角，而他脑海中突然闪过现代公寓的场景

    ——

    电脑屏幕上停着未完成的《长安绮梦录》，文档里

    苏瑶

    二字正在自动生成。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苏瑶抬眸，眼尾的胭脂在晨光中如泣血杜鹃，当她望向林夜时，指尖一颤，琴弦发出破音。周围人尚未察觉，唯有他看见对方眼中闪过惊诧与狂喜，仿佛终于等到某个人。

    公子，您的香囊。

    绣楼侍女突然从楼上扔下锦盒，却被风卷着飘向林夜。他下意识伸手，香囊落在掌心的瞬间，符文剧烈共鸣

    ——

    那是比在战场更清晰的感应，香囊表面的并蒂莲刺绣下，竟藏着与玄玉相同的时光纹路，每片花瓣的脉络都对应着玄武门暗渠的走向。

    好巧！

    侍女在楼上掩嘴笑，苏娘子的香囊从未失手打偏过，看来公子与娘子有缘呢。

    人群开始起哄，林夜耳尖发烫。苏瑶却不再看他，转身时袖中飘落半张宣纸，他眼尖地看见纸上画着玄武门地形图，暗渠位置用朱砂圈住，旁边写着

    六月初四，子时裂隙全开——

    正是他昨夜在军帐中与尉迟恭讨论的内容。

    第二章

    绣楼私语

    未时，绣楼后巷。

    林夜贴着斑驳的砖墙站立，掌心的香囊突然发热，砖墙上浮现出金色箭头，指引他推开虚掩的木门。二楼传来琵琶调音的

    铮铮

    声，却无任何旋律，直到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琴声突然变得清晰：左前方第三块青砖下，埋着前隋《开皇乐志》残页。

    苏瑶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指尖在琵琶弦上划出无声的符文。铜镜里，她月白色襦裙的领口处露出蝶形胎记，与香囊上的并蒂莲中心纹路完全一致。公子看够了么

    她忽然轻笑，从您在战场用时光残像救下王将军时，我便让疾电盯着您了。

    窗台上，苍鹰突然振翅

    ——

    竟是楚寒月的

    疾电。林夜惊觉这是三女的首次关联：苏瑶与楚寒月早有联系，而她们都在关注玄玉的动向。苏姑娘究竟是谁

    他按住剑柄，教坊司的乐伎，为何会画玄武门地形图

    苏瑶转身，手中握着半块玉佩，与他在尉迟恭处见过的裂空佩残片拼合：前隋乐平公主之女，教坊司头牌，亦是天鹰帮暗桩。

    她指尖划过玉佩缺口，三年前，父亲将我送入教坊司，只为守护传国玄玉的线索

    ——

    直到您带着完整的时光符文出现。

    林夜突然想起时空漩涡中的画面：苏瑶在绣楼刺绣时，指尖金光与玄玉共鸣。他摊开手掌，符文与香囊纹路重叠，竟在空气中投射出玄武门暗渠的立体模型：你能通过琴声传递地图刚才的《幻音曲》，其实是用符文标记裂隙位置

    公子果然聪慧。

    苏瑶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手腕，幻音咒分三重：初阶惑心，中阶传讯，高阶……

    她顿住，眼尾胭脂因凑近而晕染，高阶能回溯时光，但每次使用，都会在灵魂刻下印记

    ——

    就像您掌心的符文，其实是前十七次轮回留下的伤疤。

    他怔住，这才注意到符文边缘有极细的裂痕，如同愈合的伤口。苏瑶从妆匣底层取出竹简，上面画着十七个重叠的人影，每个都握着不同形态的玄玉：第一次轮回，您是隋末的江湖术士；第七次，是贞观年间的太史令；第十三次……

    她声音发颤，第十三次轮回，您为了封印裂隙，将自己化作玄玉的一部分。

    第三章

    宿命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