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韦陀每次经过都目不斜视，专心修行。昙花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心如刀割。他依然是那么俊朗，只是眼中再无往日的温柔，只剩下佛门的平静与淡漠。

    第一百年，昙花依然满怀希望；第五百个年头，她开始怀疑韦陀是否真的永远不会记起她；等到第一千个夏天，她的心已碎成千万片，却依然坚持绽放，只为那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你为何如此哀伤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响起。

    昙花震惊地发现，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正蹲在自己面前，好奇地打量着她。他面容清秀，眼睛明亮有神，穿着朴素的灰色布衣。

    你...你能看见我昙花难以置信。千年来，她是第一次被凡人看见真身。

    男子点点头：我叫聿明，从小就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你明明是花，却有人形魂魄，而且非常悲伤。

    昙花苦笑：你帮不了我的。

    说说看嘛，也许我能——

    不，你真的帮不了。昙花转身，继续望向山路，期待韦陀的身影出现。

    聿明挠挠头，只好离开。但他记住了这个地方，和这朵伤心欲绝的昙花。

    第三章：凡间重逢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现代。

    谭小昙抱着一大束刚采购的鲜花走进刹那芳华花艺工作室。她今年二十五岁，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如瓷，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扎成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边，衬得她小巧的脸庞更加精致。她有一双特别的眼睛——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时如弯月般迷人。

    小昙，今天到的昙花特别新鲜，我放冰柜里了。工作室的合伙人林雨晴从里间探出头来。林雨晴比谭小昙大两岁，是个温婉大方的女孩，一头柔顺的棕色短发，五官端正秀丽。

    太好了！正好接了个高端婚礼的单子，需要大量昙花。谭小昙兴奋地说，眼睛闪闪发亮。

    林雨晴走过来帮她整理花材，状似随意地问：对了，明天灵泉寺的佛前供花，是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吧，正好想顺便上柱香。谭小昙低头修剪花枝，没注意到林雨晴眼中闪过的一丝失落。

    第二天清晨，谭小昙驾车前往位于城郊的灵泉寺。她穿着一件淡青色连衣裙，外搭白色针织开衫，整个人清新脱俗。车上放着刚插好的佛前供花——以白色昙花为主，配以少许绿植，简约高雅。

    灵泉寺香火鼎盛，古树参天。谭小昙轻车熟路地来到大殿，将供花安置在佛前。正当她双手合十准备上香时，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这花插得真美，昙花与佛前供花的搭配很罕见。

    谭小昙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她身后。他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休闲裤，轮廓分明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是一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睛。

    谢谢，昙花虽花期短暂，但寓意刹那永恒，我觉得很适合供佛。谭小昙不自觉地多解释了几句。

    男子微微一笑，嘴角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有道理。我叫韦明远，是植物研究所的研究员，最近正在研究昙花的夜间开放机制。

    谭小昙，开花艺工作室的。她伸出手，韦明远握住她的手时，两人都感到一阵奇异的电流窜过全身。

    韦明远没有立即松开手，而是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奇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谭小昙也愣住了。确实，这个陌生男人给她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特别是他的眼睛，仿佛在梦中见过千百次。

    也许...是前世的缘分谭小昙半开玩笑地说，却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说竟接近真相。

    韦明远轻笑出声：科学家本不该相信这些，但面对你，我有点动摇了。

    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