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比赛那天。
我身穿紫色的亮片流苏短裙,做了头发,化了全妆。
霍扬把头发全部抓到脑后,露出额头,穿同色亮片西装。
他人长得高,偏正派的帅气,这副打扮显得禁欲又风流。
我们隔着人群注视着对方,默契地笑着。
主持人叫我号时,大家分成六组,牵着各自的舞伴依次上台。
人群当即一阵骚动。
欢快的音乐声随之响起。
我自信地放声歌唱、舞动跳跃。
台下的人受到鼓舞,也跟着我们一起摇摆欢呼。
名次在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聚光灯下铺满广场的人群,我早已没有了第一次上台自我展示的胆怯。
17
四年时光倏忽而过。
大二时,我和霍扬都考过了CATTI二级口译和笔译。
同年暑假,我跟着社团同学去了甘肃陇南山区支教。
教当地小朋友英语,鼓励他们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大三那年,我申请了国外交换一年,霍扬去了国内排名靠前的一家外贸公司实习。
大四时,我顺利通过了CATTI一级口译和笔译。
霍扬问我:陈望星,毕业了你想去哪个城市工作
这回你可能跟不了了,我打算考本校高级翻译院的研究生。马老师建议我在翻译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一些,我也正好有这个打算。
我打量着霍扬的微表情,他把双手背到脑后,长长地唉了一声。
我莫名有点心虚,没想到他却说:酷毙了,我的大翻译官!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眼里有光。
大四下学期的三月份,我和霍扬回校参加了专业英语八级考试。
顺便和昔日好友聚餐,那段时间大家都异常忙碌,但已经依稀看得见前方光明的未来。
霍扬因为表现优异,提前被外贸公司录取。
我则保研进了本校的高翻院。
这些年,因为专业过硬和马老师的引荐,我去了很多城市,接了不少翻译工作。
虽然会因为年龄或者性别问题,遇到质疑的人。
但往往一场翻译结束,主办方或者嘉宾,看我的眼神都会变得赞赏。
不仅会在宴会上主动与我交谈,还会给我介绍更多高端客户。
我一边学习,一边实现了财务自由,还清了当初读书借的钱。
家乡修路,我以爷爷奶奶的名义捐了款。
后来,还资助了支教时认识的小女孩读高中。可能是爷爷奶奶的故事触动了她,毕业后,她写信告诉我,将来决定从事医学。
而霍扬呢,我研二那年,他积累了人脉和资源。
从外贸公司离职,自己出来单干。
我硕士毕业时,他新公司已经起步一年,刚开始都是小单,事情又多又杂。
我给他免费翻译了不少合同。
后来,公司口碑和客户基数积累多了。
有了挑选的资本,专注做大单,他才轻松不少。
不过即使最忙的时候,他也会飞来我的城市给我过生日,陪我看电影,第二天再搭最早的航班回去。
我和霍扬就像两条停不下来的波浪线,在各自的人生里起起伏伏,但又彼此交织着破浪向前。
我不知道的是,昔日的朋友们都在私下赌,赌我们这两个智性恋到底什么时候才戳破窗户纸在一起
18
十一假期,高中同学苏丹婚礼,请我当伴娘。
听说我要回老家,霍扬也想来,还申请当伴郎,无奈时间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