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玫瑰与碎玻璃

    我的十八岁生日宴在玫瑰花瓣雨中开场，却在满地碎玻璃中落幕。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亮如白昼，我提着缀满珍珠的裙摆走下旋转楼梯时，听见宾客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养母林婉如亲手设计的星空裙摆上，999颗施华洛世奇水晶正在熠熠生辉。

    我们晚晚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林婉如染着珊瑚色指甲的手抚过我发顶，香奈儿五号混着消毒水味刺入鼻腔。耳垂的翡翠坠子晃动着，与我颈间那条是去年在苏富比拍下的对饰。她今天特意戴了假发，化疗后新长的银发在发际线处倔强地探出。三天前医生宣布她癌细胞扩散时，我躲在医院洗手间哭湿了三包纸巾。

    侍应生推来三层翻糖蛋糕，糖霜捏成的天鹅与我锁骨下的月牙胎记如出一辙。正要吹熄数字18造型的蜡烛，鎏金铜门突然被撞开，凛冽夜风卷着暴雨气息扑灭所有烛火。

    2

    亲子鉴定风暴

    穿白裙的女孩踉跄着扑倒在红毯上，腕间戴着我上周弄丢的卡地亚手镯。当她抬头时，全场倒抽冷气——那张脸竟与林婉如有七分相似。

    妈！女孩颤抖着举起亲子鉴定报告，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我手中的香槟杯应声而碎。血色从林婉如精心修饰的面容上褪去，她死死盯着报告单上的99.99%，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深深掐进我手臂：苏晚，你早知道是不是上周你说要去做志愿者，其实是去篡改检测结果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化作淬毒的银针。我想起上周在仁爱医院VIP病房，林婉如的主治医生递来的牛皮纸袋。当时她刚做完化疗，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泛黄的老照片：要是我的囡囡还活着，也该这么大了......

    不是的，妈妈......我伸手去拉她衣袖，却被突然冲进来的保镖按在蛋糕台上。七层高的翻糖蛋糕轰然倒塌，酱顺着我的锁骨流进礼服，像一道新鲜的刀伤。

    3

    逃亡之夜

    养父苏明城扯松领带，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收拾你的东西，立刻滚出苏家。

    暴雨砸在玛莎拉蒂车窗上时，我还在数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苏宅。司机老王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小姐，夫人上个月就让我在城中村租了房子，说......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密码是您的生日。

    暴雨砸在玛莎拉蒂车窗上时，我还在数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苏宅。司机老王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小姐，夫人上个月就让我在城中村租了房子，说......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我盯着导航上闪烁的红点，突然发现这不是去学校的路。

    出租屋防盗门关上的刹那，我从行李箱夹层摸出林婉如偷偷塞的字条。褪色的钢笔字在台灯下洇开：保险箱密码是你生日，快走。窗外闪过黑影的瞬间，我听见金属撬动门锁的声响。

    大哥，雇主说这丫头必须消失。沙哑的男声混着酒气渗进来。我赤脚躲进衣柜，透过缝隙看见为首的男人正翻找我的护照——那是林婉如三个月前亲自帮我更新的，她说等我毕业就送我去巴黎学设计。

    衣柜里的霉味呛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撬门声突然停了。月光从气窗斜切进来，正照在梳妆台抽屉第三格——那里藏着林婉如送我的成人礼，翡翠平安扣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砰！

    4

    秘密与真相

    子弹穿透木门的瞬间，我抓起翡翠扣砸向气窗。碎玻璃划破掌心时，楼底传来刺耳的急刹声。黑色迈巴赫撞飞两个醉汉，车门掀起的风里裹着雪松香，戴银色面具的男人将我拽进后座。

    苏小姐，令尊留下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他指腹擦过我掌心血迹，露出我从未见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