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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肉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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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肉的气味在鼻腔里凝结成块。

    我握着匕首蹲在便利店收银台后，隔着布满裂痕的玻璃橱窗，看见那只感染者正在撕咬一具尸体。它灰白的脊背像起伏的山峦，脊椎骨刺破溃烂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粘稠的光。

    七百三十九天。这是林秋被带走的第两百一十五次日落。

    货架上的压缩饼干早被搜刮一空，只剩几包过期的跳跳糖散落在收银机旁。我伸手去够时，玻璃柜台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乱蓬蓬的短发结着血块，右腿绷带渗出暗黄色脓液，那道被钢筋贯穿的伤口正在溃烂。

    感染者突然抬头。

    我屏住呼吸，看着它用只剩眼白的瞳孔扫视货架。被啃食的尸体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胸口铭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第七人民医院。

    记忆像锋利的玻璃碴扎进太阳穴。三年前那个雨夜，林秋被穿着同款防护服的人拖进面包车时，指甲在地面抠出的血痕也是这样刺目。雨水混着血水流进下水道，她最后喊的那声姐姐被雷声碾碎。

    防空洞墙壁渗出猩红粘液时，我摸到刻痕——林秋七岁那年我们在老宅墙角刻下的身高线。陆沉的机械臂突然抽搐，指尖迸发的电火花在墙面投射出全息影像：穿着防护服的父亲正从昏迷的我体内抽取脊髓液，而真正的林秋早在车祸当晚就被装进裹尸袋。

    他们用你的细胞重塑了她的尸体。陆沉拆下机械臂，露出植入手腕的监控芯片。播放画面里，沈星河将林秋的骨灰混入培养液：要让母体保持情感波动，就必须给她虚构的锚点。

    冷冻舱在此刻发出警报，我呕出的鲜血在金属地面形成DNA双螺旋。那些缠绕的链条间浮现出林秋β-03的日记残页：第137次尝试叫姐姐，每次声带都会融化，但今天眼泪终于变成和姐姐一样的淡蓝色了。

    货架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感染者撞翻泡面纸箱的瞬间，我抓起跳跳糖冲向后门。腐臭味骤然浓烈，身后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嗒声。

    防空洞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陆沉给我注射抑制剂时，针管里泛起的气泡让我想起那个雨夜。林秋被拖走时甩飞的红色雨靴，此刻正穿在通风管道里爬行的变异鼠爪上。

    他们抽了你妹妹2000CC骨髓。陆沉突然掀开左腹纱布，机械肾脏在蓝光下嗡嗡作响，这是用第七批实验体的器官造的。他递来的平板电脑里，林秋β-09正被激光切开颅骨，她哼的儿歌走调成尖锐的电子音。

    2

    血染基因

    我突然呕吐出银蓝色液体。那些溅在键盘上的血珠自动排列成基因图谱，与三天前死在便利店门口的感染者完全吻合。陆沉的眼罩在此刻脱落，机械眼球投射出父亲的身影——他在监控里抚摸林秋β-01的头发，而她正在啃食自己的手指。

    右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踉跄着撞开防火门，夜风裹挟着沙砾抽在脸上。月光像苍白的裹尸布笼罩着街道，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

    这边！

    斜刺里伸出的手把我拽进巷子。男人戴着防毒面具，黑色作战服上沾满可疑的污渍。当看清他腰间的手枪时，我立刻挥出匕首。

    冷静点。他单手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陆沉，第七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现在，闭嘴跟我走。

    我咬破舌尖才咽下尖叫。巷子尽头的窨井盖敞开着，锈迹斑斑的梯子通向漆黑深处。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有什么东西正在刨抓防火门。

    不想被开膛破肚就快下去。陆沉的声音像绷紧的钢丝。他的防毒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镜片后隐约可见青灰色的胡茬。

    下水道弥漫着腐臭味，手电光束扫过墙壁时，我看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