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退烧药。他的目光扫过李明远失控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放开她。他的声音冷得可怕，却在看到小糖烧红的脸时微微发颤，小糖别怕，爸爸在。

    李明远突然掏出匕首，抵在我颈间：顾沉，你以为你能赢当年你父亲的死，就是我......话未说完，顾沉已经扑上来。两人扭打在一起，玻璃碎渣飞溅，小糖的哭声回荡在房间。我趁机抱起女儿冲向门外，却听见身后传来闷哼——李明远的匕首，直直刺进了顾沉的腹部。

    不！我转身冲回去，鲜血正顺着顾沉的白衬衫往下淌。他却强撑着笑容，将退烧药塞进我手里：先......先给小糖吃药。警笛声由远及近，李明远被制服时还在大喊：苏念！我不甘心！而顾沉的身体，正在我怀中渐渐冰冷。

    医院的长廊里，小糖攥着顾沉染血的领带，哭得撕心裂肺：爸爸醒醒......小糖不要新星星了......我紧紧抱着女儿，耳边回响着医生的话：失血过多，情况危急......这时，顾沉的助理举着文件狂奔而来：苏小姐！这是当年的真相！还有叶知薇父亲自首的视频！

    视频里，叶父苍老的声音充满悔恨：当年我嫉妒顾振国的才华，买通他的秘书篡改图纸，又利用顾沉的仇恨......画面切换到顾沉的病房，昏迷中的他抓着我的照片，呓语着：念念，对不起......

    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画面。小糖突然挣脱我的怀抱，冲进手术室。我跟进去时，正看见她趴在顾沉身上，小手轻轻擦着他脸上的血：爸爸骗人......说过要保护小糖的......顾沉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虚弱地握住女儿的手：爸爸......不会再食言了......

    晨光微熹时，手术灯终于熄灭。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我跌坐在长椅上，看着被推出手术室的顾沉，五年的委屈、痛苦、思念，在此刻化作汹涌的泪水。而在走廊尽头，叶知薇被警察带走前，扔来一个信封——里面是当年我被迫签署的协议原件，落款处还有顾沉昏迷时，用输液管在病床上刻下的等我二字。

    第十五章：最后的考验

    消毒水的气味渐渐被阳光冲淡，顾沉的病床前摆满了小糖亲手绘制的卡片。每张卡片上都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角落用拼音写着爸爸加油。我坐在床边削苹果，刀刃划过果皮的沙沙声里，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当年在医院，你真的每天都守着我

    苹果突然从手中滑落，滚到床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日日夜夜，我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对着昏迷的他诉说小糖第一次叫妈妈的模样；在被迫签署协议的前夜，我躲在楼梯间咬着嘴唇流泪，生怕哭声惊醒了病房里的他。

    为什么不叫醒我他挣扎着想要坐起，牵动伤口闷哼出声。我慌忙按住他，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消毒水混合着熟悉的雪松香将我笼罩，他滚烫的呼吸拂过耳畔：我找遍了所有机场、港口，甚至去了你老家的破屋子......他的声音哽咽，看到你留下的字条说‘不要再找我’，我以为你恨透了我。

    窗外突然传来小糖的笑声。我们转头望去，五岁的女儿正骑在顾沉助理的肩头，举着风车在花园里奔跑。助理的西装口袋露出半截彩虹糖包装纸——那是顾沉昏迷时，小糖坚持要放在他枕边的。

    爸爸！小糖举着一朵野雏菊冲进病房，发梢还沾着草屑。她费力地爬上病床，将花朵别在顾沉胸前的病号服上：护士姐姐说，看到花花病就会好！顾沉的眼眶瞬间泛红，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搂进怀里，生怕碰到她细嫩的皮肤。小糖突然撅起嘴：爸爸坏，这么久才回来。

    是爸爸错了。他的手掌轻轻覆在女儿发顶，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以后每天都给小糖扎辫子，送你去幼儿园，再把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