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未有过纳妾之事!你忘了祖训吗
父亲,如今我功成名就,多一房妾室有何不可李修远不以为然,况且婉儿温柔体贴,绝不会与如眉争宠。
无论家人如何劝阻,李修远铁了心要迎娶苏婉儿。大婚那日,柳如眉强忍泪水主持仪式,而李老爷子则称病不出。
苏婉儿入门后,果然表现得谦恭有礼,对柳如眉以姐姐相称,对李承志也关爱有加。半年后,她生下一个男孩,取名李承业。李修远对幼子宠爱非常,渐渐冷落了嫡子李承志。
奇怪的是,自苏婉儿入府,那把被遗忘的玄铁刀开始频频出现在李修远梦中。有时刀身滴血,有时刀刃生锈,每次梦醒,他都莫名心悸。
春去秋来,李承志长成了十四岁的少年郎,文武双全,颇有父亲当年的风采。而李承业也已四岁,生得粉雕玉琢,却体弱多病。
这年初冬,李承业突发高烧,浑身起满红疹,城中名医束手无策。苏婉儿日夜以泪洗面,李修远也忧心如焚。
爹爹,我昨晚做了个梦。第三日清晨,李承业突然清醒过来,声音虚弱地说。
李修远连忙凑近:业儿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哥哥兜里有一把糖,我问他要,他只给了我两颗。李承业眨着大眼睛,我不高兴,就把哥哥的糖都抢过来了。
李修远只当是孩童呓语,安抚几句便离开了。谁知三日后,李承业的病奇迹般痊愈,而同一天,李承志却被发现溺死在府中荷花池里。
3
魂归何处
不可能!承志水性极佳,怎会在浅池溺亡李修远抱着儿子冰冷的尸体,歇斯底里地吼道。
柳如眉当场昏厥,醒来后变得痴痴呆呆,整日抱着儿子的衣物喃喃自语。而苏婉儿则带着康复的李承业,表现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冷漠。
葬礼过后,李府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中。仆人们窃窃私语,说常在夜里听到孩童的笑声,看到荷花池边有湿漉漉的小脚印。
一个月圆之夜,柳如眉突然清醒过来,披头散发地冲进书房,从柜子深处翻出那把尘封多年的玄铁刀。
如眉,你做什么李修远被妻子的举动吓到。
柳如眉双眼通红,颤抖着指向刀身:你看!你看啊!
李修远定睛一看,顿时毛骨悚然——原本乌黑的刀身上,赫然浮现出两个血红色的名字:李承志、李修远。
赊刀人的预言...开始了。柳如眉声音嘶哑。
柳如眉跪在祠堂冰冷的地砖上,素白的孝服衬得她面色惨青。李承志的灵位前,三炷清香燃了一半,青烟笔直上升,在昏暗的烛光中像三根细瘦的手指,直指苍穹。
承志...我的儿...她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手指抚过牌位上金漆写就的名字。七天了,自从荷花池捞出孩子泡胀的尸体,她的眼泪就没停过。此刻眼眶干涩得发疼,却再流不出一滴泪。
门外传来脚步声,柳如眉猛地回头。李修远一身靛蓝锦袍站在祠堂门口,腰间玉佩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身后跟着苏婉儿,那女人一袭藕荷色罗裙,发间金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老爷!柳如眉扑过去抓住丈夫的衣袖,承志不会自己跌进池子!他水性那么好,那池水才及腰深啊!
李修远皱眉抽回袖子:仵作验过了,就是意外。
是那个孩子!柳如眉突然指向躲在苏婉儿身后的李承业,那日他说梦见抢承志的糖,三天后承志就...就...她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荒唐!李修远厉声喝道,业儿才四岁,你竟这般污蔑
苏婉儿轻抚李承业的头顶,柔声道:姐姐伤心过度,业儿别怕。孩子乖巧地点头,却在无人注意时,冲柳如眉眨了眨眼——那眼神狡黠阴冷,绝非孩童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