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尝试坐起，却发现腰部以下毫无知觉。掀开被单，他的双腿呈现出大理石般的质感，脚趾已经与床单融为了一体。

    局部石化是永久性的。沈雨按下呼叫铃，钱局说等你醒了立即见他。

    轮椅碾过走廊时，周阳注意到这处设施的不同寻常——所有门锁都是声纹加虹膜双重验证，警卫佩戴的并非制式武器，而是一种发出微光的金属棒。

    局长办公室的门上钉着铜牌：749局特殊收容中心。钱卫国正在翻阅一摞文件，看到他们进来，立即锁进了保险柜。

    感觉如何他指向会客区的沙发。

    周阳盯着局长身后那面电子墙，上百个监控画面中，至少三分之一显示着空房间。这是哪为什么我的腿...

    敦煌分部地下七层。钱卫国倒了三杯茶，你的情况很特殊。通常接触源石的人要么完全石化，要么疯掉。但你完成了封印，身体产生了抗体。

    沈雨补充道：我们提取了你的血清，暂时抑制住了我的感染。她掀起眼罩，露出完全变成蓝色的眼球，代价是永久性变异。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影子。周阳本能地抬手，茶杯悬停在半空——不是超能力，而是他的指尖延伸出几不可见的丝线，黏在了杯壁上。

    看来新功能觉醒了。钱卫国见怪不怪地按下遥控器，电子墙切换成卫星地图，说正事。云岭村半径五公里已划为禁区，但上周在西安出现了这个。

    画面放大到一家医院妇产科的监控视频。新生儿保温箱里，一个婴儿正漂浮在半空中，周身环绕着蓝色光粒。

    能量特征与源石完全一致。沈雨调出光谱分析，而且这只是十七例中的一例，全部发生在西北地区。

    周阳突然捂住右眼。在他变异的视野中，地图上浮现出由蓝光构成的网络，所有案例恰好位于网络节点。它们不是随机出现的...这是某种能量传输网。

    钱卫国与沈雨交换了眼神：我们称其为脐带。根据秦教授留下的资料，源石被毁时，可能有部分能量通过量子纠缠转移到了...

    婴儿身上。周阳的石化双腿微微发热，为什么是新生儿

    因为他们的血脑屏障尚未闭合。办公室门滑开，赵铁军推着仪器车进来，方便那边的东西植入意识。

    他摘下墨镜，露出全机械化的右眼：我负责监控这些孩子。其中三个已经表现出超常智力，能说出根本不懂的古文字。

    仪器车展开成全息投影台，显示出十七个婴儿的实时画面。周阳的右眼突然剧痛，投影在他眼中变成了另一幅景象——每个孩子头顶都连着一条半透明的脐带，延伸向虚空中的某个庞然大物。

    它在喂养他们...周阳痛苦地弯腰，等这些孩子长大...

    就会成为新的守门人。钱卫国调出一份标着摇篮计划的档案，我们需要你组建特别小组，在事态恶化前切断这些脐带。

    2

    摇篮计划

    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设在收容中心B区。周阳推着轮椅进门时，五个陌生人同时起立敬礼。

    介绍一下。钱卫国指向最左侧的瘦高个，陈默，异常心理学博士，擅长意识入侵防护。依次介绍过去：白杨，前特种部队格斗教官；林媛，量子物理研究员；郑涛，电子战专家；苏虹，法医兼生化专家。

    周阳注意到这些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异——陈默的指尖泛着金属光泽，林媛的头发里隐约有电流闪动。

    都是接触过源石碎片的志愿者。钱卫国低声解释，获得了部分抗性，但代价你也看到了。

    全息台上显示着第一个目标：西安交大附属医院出生的男孩，现已两岁。监控显示他能让玩具悬浮，并在睡梦中说出流利的西夏语。

    语言学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