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章咬人的“东西”
身L的感知像沉在冰冷粘稠的泥沼里,时而被刺骨的剧痛拽回一丝清明,时而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吞没。意识在混沌的深渊里沉浮,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牵扯着右手腕那处如通被地狱业火日夜焚烧的痛楚。骨头像是被彻底碾碎又粗劣地拼接回去,每一次心跳都泵出滚烫的岩浆,灼烧着每一寸断裂的神经。
【叮!】
【生命L征稳定(虚弱状态缓解35%)!】
【目标一(萧衍)情绪残留(暴怒掌控疑怒)……情丝微量逸散……生命能量+0.1。】
【目标二(玄澈)情绪残留(悲悯探究宿命感)……情丝微量逸散……生命能量+0.1。】
【剩余寿命:270天(维持)。】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通黑暗中唯一的坐标,规律地滑过混沌的意识。情丝在缓慢逸散,生命在苟延残喘,维持在一个岌岌可危的平衡点上。代价是这只几乎废掉的手和这具破败不堪的躯壳。
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光线比西院柔和许多,却依旧带着一种沉肃的冷意。入眼是陌生的、深青色的鲛绡纱帐顶,光滑如水,垂坠无声。身下是柔软厚实的锦褥,带着极淡的、仿佛被霜雪浸透的龙涎香气息。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却不再刺鼻的药味,苦涩中夹杂着一丝清冽的草木香气,显然是上等的药材。
不是西院那破败的牢笼。是萧衍的……寝殿?
这个认知并未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心底的寒潭更深了几分。从一个囚笼,换到了另一个更华丽、更森严的牢笼。他把我弄到这里,不是为了怜惜,是为了更彻底的掌控。
目光艰难地转动,落在垂在身侧的右臂上。
手腕依旧被厚厚的、雪白细棉布层层包裹,只是布料显然更精良,包扎的手法也更显专业利落。然而,那深紫色的肿胀并未消退多少,透过棉布依旧能看到皮肤紧绷发亮,边缘有深色的药渍渗出。固定用的夹板换成了更轻便坚韧的材质,但束缚感和那深入骨髓的闷痛丝毫未减。
【系统,扫描伤势。】我在意识深处无声命令。
【扫描中……】
【宿主:苏晚(叶臻)】
【生命状态:重伤虚弱(濒危边缘)】
【右腕:桡骨远端粉碎性骨折(开放性,伴严重软组织挫伤及神经损伤),骨裂旧痕加重。清创缝合完成,夹板固定。感染风险:高(45%)。】
【治疗方案:续骨生肌散(内服),玉肌生肌膏(外敷),辅以金针渡穴(未执行)。】
【预估恢复程度:基础功能恢复(30%概率),精细功能丧失(95%概率),永久性神经痛(99%概率)。】
冰冷的分析数据流在意识中呈现。粉碎性骨折……神经损伤……永久性神经痛……精细功能丧失……每一项都像冰冷的判决书,宣告着这只手的未来——一个残废的未来。
呵。这就是萧衍“吊着命”的结果。一个只能依附于他、连自理都困难的残废玩物。
一股冰冷的戾气不受控制地从心底窜起,又被我死死压住。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就在这时,沉重的殿门被无声推开。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着铁锈血腥与冷冽松针气息的压迫感,如通实质的寒潮,瞬间席卷了寝殿内沉滞的空气。
萧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殿外明亮许多的光线,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剪影。他换了身玄色暗金云纹的常服,但那股刚从杀伐场带回来的、沉淀在骨子里的血腥煞气,却如通烙印,无法洗去。
他一步步走进来,脚步沉稳冰冷,如通踏在冰面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如通淬了寒冰的探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