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瓷！

    顾西-辞失声惊呼。

    顾西洲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一出，下意识地就要扣动扳机。

    但已经晚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只转心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砰——！

    瓷瓶应声而碎。

    无数碎片，四散飞溅。

    一枚小小的、黑色的芯片，从碎瓷中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顾西洲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而我，因为惯性，也跟着摔倒在地。

    手臂，被锋利的瓷片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瓷瓷！

    顾西-辞冲过来，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你怎么样伤到哪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我看着他，笑了。

    我没事。

    我抬起手，抚上他布满担忧的脸。

    顾西-辞，这次，换我保护你。

    话音刚落，修复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次，进来的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一切，都结束了。

    第十章

    尘埃落定。

    顾雄、顾西洲母子，以及他们所有的党羽，全部落网。

    那枚小小的芯片，成了他们谋杀、商业犯罪的铁证。

    顾氏集团，也回到了顾西-辞的手里。

    只是，那已经是一个烂摊子了。

    想要恢复往日的荣光，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每天，依旧是和那些残破的古物打交道。

    只是，我的身边，少了一个沉默的影子。

    顾西-辞搬走了。

    从他拿回顾氏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

    就像他当初离开我时一样，干脆利落。

    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

    像一道弯弯的月牙。

    每次看到它，我都会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

    想起他把我抱在怀里时，那颤抖的身体和惊恐的眼神。

    林悦来看过我几次。

    瓷瓷，你和他，就这么算了

    她问我。

    我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修复了无数件残破的珍宝。

    却不知道，该如何修复我们之间，那段同样破碎的感情。

    这天，我又修复好了一件瓷器。

    是一只青花缠枝莲纹盘。

    破碎的痕迹，被我用金缮的工艺，完美地填补。

    裂纹，变成了美丽的金色纹路。

    残缺，也成了一种别样的美。

    我看着这只盘子，忽然就释然了。

    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

    就算修复得再好，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但，那又如何呢

    新的纹路，也是新的生命。

    我放下盘子，走出修复室。

    南城的冬天，很冷。

    我裹紧了大衣，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家花店，我停下脚步。

    买了一束白玫瑰。

    然后，我打车，去了顾氏集团的楼下。

    我没有上去。

    只是站在街对面，遥遥地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

    那曾经是他触手可及的王座，也是困住他的牢笼。

    不知站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