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砚,你闻...
沈昭昭在他怀中呢喃,梅花开了。
镇北王府的梅林里,三年前的雪突然落下。萧承砚跪在她坟前,挖出当年她偷偷埋下的匣子。里面是百幅未绣完的并蒂莲帕子,每幅都染着血珠,最后一幅写着:阿砚,昭昭不疼,等你回家。
第六章
盖头凝血
咸和七年霜降,太极殿的红绸缠着白菊。沈昭昭的盖头下,腕间疤痕正渗出血珠
——
这是萧承砚第三次靠近她,带着太子赐的孔雀胆匕首。
一拜天地
——
司仪的唱喏刺破死寂。沈昭昭屈膝时,听见萧承砚的锁链响。他现在是太子的
血卫,颈间铁环刻着她的生辰八字,每走一步都在割肉。
二拜高堂
——
她盯着父亲的空位,想起昨夜他化作白骨前的呢喃:圣上...
要你的血...
盖头突然被剑气挑开,萧承砚的面具映着她震惊的脸
——
左脸的
祭
字烫痕,正是她亲手烙的。
夫妻对拜
——
太子的笑声从帷幔后传来。沈昭昭看见他腰间的玉佩,正是母亲青铜鼎上的纹路。蛊虫在她疤痕下暴动,突然啃食她的视觉
——
刹那间,太子的脸变成了...
当今圣上!
阿梨姑娘,该喝合卺酒了。
萧承砚的匕首抵住她后腰,酒盏里的孔雀胆泛着幽光。他的指尖在抖,因为她的疤痕正贴着他的伤口,血珠混着蛊毒,在喜服上开出并蒂莲。
沈昭昭突然仰头饮尽毒酒,唇齿间溢出轻笑:阿砚,你手抖得像三年前剜我心时。
蛊虫顺着毒酒钻进她心脉,疤痕突然裂开三寸
——
这是情蛊的反噬,她每说一句爱他,就多一道伤。
萧承砚的瞳孔骤缩。他看见她的血滴在喜帕上,晕染成梅林的雪
——
三年前她被罚跪祠堂,他偷偷给她暖手,她的冻疮血珠也是这样,染红了他的袖口。
杀了她。
太子的传音入密刺进耳膜。萧承砚的匕首突然转向,却在触及她咽喉时,被她腕间的血蛊咬住。那些他以为忘记的记忆,突然排山倒海:
咸和五年春,她染了风寒仍坚持绣帕子。他半夜翻进相府,看见她趴在案上睡着,指尖缠着绷带,帕子上绣着
阿砚平安。他偷偷用朱砂点在她眉间,她惊醒时的笑眼弯成月牙:阿砚的痣,比我的好看。
昭昭...
萧承砚的血泪砸在她疤痕上,匕首当啷落地,我宁可你恨我...
话音未落,太子的袖箭穿透他的琵琶骨。沈昭昭的蛊虫突然暴走,撕碎喜服露出满身旧伤
——
每道都是他曾经的
赏赐。
好一对苦命鸳鸯。
太子掀开帷幔,手中握着太后的翡翠镯残片,知道朕为什么娶你吗神树需要...
圣女的心头血,和帝王的真心。
他扯开衣襟,心口赫然纹着与萧承砚相同的朱砂痣。
沈昭昭终于明白母亲的预言。当今圣上才是初代容器,太子、萧承砚,都是他的
药人。而她...
是集齐所有血脉的终极祭品。
蛊虫突然啃食太子的朱砂痣。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化作白骨,朕才是天命!是你娘说...
双生祭能保大盛...
话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