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笑了。

    他手指插进胸膛的刹那，本命蛊顺着血脉钻入他体内。

    上辈子学来的禁术在脑海浮现，我死死攥住他手腕：用我精血喂养的本命蛊，你杀我你也会死哦。

    夜无殇的表情像生吞了癞蛤蟆。

    我趁机撞向他身后的断龙石，这是黑风崖最毒的陷阱，坠崖者会被罡风削成白骨。

    你疯了！他拼命挣扎。

    我咬破舌尖血喷在他脸上：慕容家七百亡魂，请你尝尝万刃凌迟的滋味！

    坠落的瞬间，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

    小师妹——这是四师兄撕心裂肺的吼声。

    我的面膜！二师姐居然在扔琉璃镜砸夜无殇。

    接住！大师兄甩来的毒蛤蟆糊在夜无殇脸上，三师兄削出苹果核云梯，师父踩着臭豆腐坛子像一颗炮弹冲来。

    夜无殇体内蛊虫被罡风激发，突然反噬其主。

    我看着他皮肉寸寸爆裂，突然被师父的臭豆腐坛子扣住脑袋。

    闭气！

    我们像下饺子似的摔进寒潭。

    我扒着坛子边沿冒头时，看到终生难忘的画面：夜无殇在罡风中化作血雾，大师兄用裤腰带钓着弟弟，二师姐边哭边给三师兄补妆，四师兄举着泡烂的《春宫图》当白旗晃。

    12

    醉仙望月步

    回到青竹峰那天，弟弟手腕脚踝全是伤，却捧着一碗毒蘑菇汤朝我笑：姐，喝汤。

    我打翻汤碗时，他眼底闪过绿光。

    慕容家男丁继承的碧瞳，不该是墨色吗

    当夜，我掐着弟弟脖子按在井边：说，谁派你来的

    他笑得像索命厉鬼：姐姐好聪明，可惜......

    七窍突然涌出黑血，竟是魔教死士专用的化尸毒！

    我抱着迅速腐烂的尸体呆坐整夜。

    原来我真正的弟弟，早在八岁那年就被做成了药人。

    侍奉在夜无殇身边的，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傀儡。

    黎明时分，我把慕容家牌位埋在后山。

    大师兄偷偷摸摸来种韭菜，二师姐在酸菜缸里藏了盒胭脂，三师兄削了三千苹果核摆成奠字，四师兄......四师兄在烧《春宫图》，虽然哭得鼻涕都冒泡了。

    师父蹲在坟头啃鸡腿：哭够了就来学新招——醉仙望月步。

    我踉跄着跟上他的脚步。

    老头醉醺醺地念：左脚踩贪，右脚踩嗔，酒葫芦里装的是痴......

    师父。我望着他油腻腻的后脑勺，要是我又发疯......

    就喂你吃酸菜。他打个酒嗝，三百缸呢，管够。

    今晨给师弟们下毒时，被四师兄抓个正着。

    他抢过毒包子就啃：下回试试砒霜，最近胖了。

    二师姐在试我的毁容散当面膜，大师兄拿化骨水泡脚治鸡眼。

    三师兄更绝，把我养的蛊虫当宠物，还起了一个名叫胖头。

    我蹲在房梁上看他们作死，金蚕蛊在丹田暖洋洋地打滚。

    檐下传来师父的破锣嗓：开饭！今天吃凉拌见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