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知晓
您放心,事关小姐名誉,奴婢是传信之人,并无其他人知晓。
而后屋里继续。
我站在门外,心口气得生疼,很想冲进去质问,可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勇气面对。
终究,是我给不了他想要的。
默默回了寝房,一夜无眠。
沈恪是鸡明天亮时才回来的,身上的衣服换洗过,他习惯环着我入眠。
奇怪的是,我从他身上居然能隐约闻出一丝血腥气。
3
第二日,春禾不见了。
沈恪一如往常替我画眉,目光温柔,仿佛还是那个最疼爱我的夫君。
他跟我说,春禾昨夜收到消息,家中老母病重将死,为见最后一面连夜离开,日后应当也不会回来了。
这理由听着甚假,可我懒得去辩,只当他是怕我难过,将人遣走了。
可临出门前,沈恪又嘱咐了我一句:娇儿,后院新栽了些海棠,刚动过土,你且等些日子,为夫与你一同赏花吟诗。
看着他从容的笑颜,我莫名觉心底发寒。
待人出府后,我悄悄去了后院,只见那新翻的泥土里埋着一块红色的布。
我上前用力扯出,等看清楚后又被吓得将它扔掉。
那是春禾的肚兜……
自打那日之后,我连着做了几夜的噩梦,食不下咽,人都消瘦了一圈。
沈恪心疼我,唤来全临安县最好的郎中,亲自熬药试温,还贴心地在喝药之后喂给我一块清甜的桂花糕。
此刻,他又跪在榻前,将我的双脚褪去鞋袜放进自己的里衣内,直到捂热了才放进被子。
成亲以来,他一直娇养着我,生怕磕着碰了,知道我有体寒之症,还亲自搭造了一间温泉池。
府里伺候的婢子们都说我嫁了个好夫君,就连春禾也极是艳羡……
想到春禾,我的身子又控制不住发颤。
沈恪眼底满是疼惜,将我轻轻搂进怀中,自责道:那夜都怪为夫,若不是在书房处理京城来的紧急文书,也不会让我的娇儿孤榻独眠,以致受了风寒。
他在我耳畔不停地道歉,语调中带着浓浓的懊悔。
这样的反应更让我心中难受,谁能想到如此在乎我的夫君,也能对我满嘴谎言。
我靠在他的怀里,淡淡开口:夫君,昨夜我又梦见春禾了,到底是从小伺候我长大的婢子,怎么离开也不与我说一声呢
沈恪怔了怔,随即伸出手掌轻轻摩挲我的脸颊,一个婢子而已,她总归是要嫁人的,如今回到老家也好,娇儿往后只需在意为夫就够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凌乱,甚至有些酸味儿。
两日后,我收到了春禾寄来书信。
其中缘由与沈恪说的毫无分差,最后还提到她有件事对不起我,所以无颜与我道别。
看完信后我想起了那条肚兜。
是啊,后院的土是翻新了,但我也无法确定下面埋了人。
兴许……是我误会了。
4
这件事之后,我没再和沈恪提起春禾。
毕竟是我自己的身子无用,他即便是主动开口要纳新人都不算对不起我,何况他还怕伤了夫妻情分提前将人赶走了。
我想了几日,决定等病好之后就为他纳几房妾室,也省得他忍得辛苦。
只是,还没等我病好,另一个春禾找上门来了。
沈恪老家有个待字闺中的表妹,柳嫣。
她与沈恪定过娃娃亲,只是后来沈家父母病逝,柳家嫌沈家没落,便主动退了这门婚事。
如今他一步登天了,这门亲戚又主动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