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了临安县。
他又变着法地逗我开心。
可我没再与他说过一个字。
后来,他带回一个美艳妖娆的女子。
听说是绮红楼的头牌鸳鸯,善胡舞,初红之夜时看上了在那边独酌的沈恪,死缠着非他不愿。
许是在我这儿吃了瘪,他便用大红花轿将鸳鸯抬进府里,让她做了贵妾,还住进书房旁的春风苑。
自此以后,那里夜夜笙歌。
行至半夜,路过的下人还能听到男女暧昧的喘息声。
而我这边冷清地如同冰窖一般。
贴身伺候的婢子替我不值,我却希望这份安宁能够久一些。
鸳鸯受尽宠爱,便愈发嚣张,对我更是直接挑衅嘲讽。
都说夫人身子弱,如今一看还真是弱柳扶风,一吹就倒,怪不得招架不住沈郎的索求。
她故意露出胸前的痕迹,挑眉轻笑道:您大概从未尝过那极致的欢愉吧
这些臊人的话,只要是在我面前,她就想着法儿地说。
有一次被沈恪撞见,他竟当着我的面将鸳鸯抱回春风苑,听说直到第三日她都起不来身。
这件事也成了我这个正室夫人彻底失宠的证明。
父亲惨死,夫君厌弃,府里的下人也开始不尊重我,送来的饭菜和裁制的新衣都差了许多。
但我都不在乎。
我暗中买通了一个小厮,准备找机会假死离开这里,然后上京敲登闻鼓,为父亲的死昭雪。
可不曾想,鸳鸯是个贪婪的,她不仅要沈恪独一无二的宠爱,更想我成为她上位的踏脚石。
那日恰好是花灯节,我准备实施假死计划,没想到鸳鸯竟偷偷让人在我每日喝的汤药中掺了合欢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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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毒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但下作得很,一旦中招,唯有承欢可解。
恍惚间,一个陌生男子闯入屋中,逐渐向我靠近……
我的意识再难维持,最终失去控制。
等醒过来时,旁边躺着那个我买通的小厮,他斜眼看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沈恪踢开房门,脸色如黑云压城般阴沉可怖。
顾娇,通奸家仆,你怎么对得起我
随后,一根翡翠玉簪被摔在我未着寸缕的身上,他近乎咬碎牙根,这贱奴拿着这簪子去赌坊大放厥词,说你要与他私奔,若非赌坊老板派人告知,恐怕你们今日苟合之后就要逃之夭夭了!
浑身的酸痛叫我茫然无措,还没反应过来时旁边的小厮已经滚到床下大声求饶:大人饶命啊,是夫人说自己不甘寂寞,还主动献媚,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才……
话未说完,已死在了沈恪的剑下。
血溅了起来,喷到我脸上,还是温热的。
那把刀落在我脖间,沈恪双目通红,一字一句问我:告诉我,你是被陷害的。
我盯着他,闭上眼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解释,只求一个痛快。
好,很好!
他扔掉剑,粗劣地给我穿好衣衫,然后将我杠着走去书房。
我挣扎,反抗,但没有用,他拉着我进入书架后的密室,看到了藏在瓦瓮中,只有一颗头和身躯的人。
即使双耳刺穿,双眼被挖,舌头被拔,我还是认出来了。
这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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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将我绑在太岁椅上。
他走到瓦瓮前,在上面敲了两下,父亲立刻仰起头张望,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究竟,做了什么喉头腥甜,巨大的冲击差点让我呕出血来。
沈恪低眸,淡然开口:在临安县为官的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