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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早已流干,手里还紧攥着儿子的录取通知书。

    手术很成功,暂时保住了生命。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写满疲惫,但额叶和颞叶损伤严重,特别是左侧额叶几乎...他顿了顿,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重症监护室里,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杨俊的头部缠满绷带,插着气管插管,胸膛随着呼吸机节奏起伏。脑部CT图像显示大片出血灶和水肿,像一场肆虐后的森林火灾。

    当杨俊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像一块僵硬的木头,无法正常的发声。他想抬手,手指却只能微微颤动。更可怕的是,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记不清自己是谁。

    脑部严重挫伤,额叶受损严重...恐怕...医生的话断断续续飘进耳朵。俊俊认得妈妈吗杨母颤抖着握住儿子的手。

    那双曾经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如今空洞无神,嘴角流下一丝口水。杨俊发出啊啊的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床单。

    宝贝,这是几杨父不死心,竖起两根手指,声音哽咽。

    杨俊歪着头,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抓父亲的手指,像婴儿发现新玩具一样兴奋。他的笑声尖锐而不协调,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响。

    神经心理评估报告像一纸死亡判决:智商测试结果35分,相当于三岁儿童水平;短期记忆几乎完全丧失,语言能力退化至单词阶段;执行功能严重受损,无法完成最简单的指令。

    额叶是大脑的指挥中心,负责高级认知功能...医生指着MRI图像上那块暗色区域,这里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出院回家的那天,杨俊坐在轮椅上,怀里紧紧抱着一只护士送的泰迪熊。他好奇地东张西望,对路边的野花指指点点:花...花...口水顺着下巴滴到熊玩偶上。

    曾经摆满物理书籍的书房如今堆满了幼儿认知卡片和积木;墙上国际奥赛的奖状旁边,贴着教认颜色的卡通图画。杨母每天重复教儿子如何用勺子吃饭,如何说妈妈这两个字,就像十六年前她教婴儿时期的杨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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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进步吗杨父下班回来,西装皱巴巴的,手里拎着一大袋从省城买来的益智玩具。

    杨母摇摇头,眼睛红肿:他把大便抹在墙上...还笑得特别开心...

    杨父走到儿子面前,强忍泪水:俊俊,爸爸回来了。

    杨俊坐在地板上,专注地搭着积木,突然一把推倒刚堆起的塔,发出兴奋的尖叫。他的眼神纯粹而快乐,完全不明白父母眼中的绝望。

    夜深人静时,杨父翻出儿子以前的作业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推导过程工整漂亮。一滴泪水晕开了墨迹,他急忙用袖子擦拭,仿佛这样就能擦掉这场噩梦。

    后来,和平村的村民们常常能看到这样一幕:曾经意气风发的杨俊,如今只会蹲在村口玩泥巴,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上也不自知。他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空洞而迷茫,像两潭死水。

    俊俊,回家了。母亲轻声唤他,像在呼唤一个幼儿。

    杨俊抬起头,露出痴傻的笑容:车车...砰!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拟声词。这是他唯一记得的事情——那场毁了他一生的车祸。

    杨母抹着眼泪,搀扶起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儿子。十六岁的少年,智商却退化到了三岁孩童的水平。曾经倒背如流的古诗古文,如今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曾经解得出最复杂的数学题,现在连十以内的加减法都要数手指。

    杨俊出事后的第三个月,村里开始接连发生怪事。

    先是李强家的耕牛莫名其妙死在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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