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岭疗伤时,749局研究员盯着我的丹田扫描图:你体内有东西在吞噬辐射值。
>长白山天池底,冰棺中沉睡的古代女修突然睁眼,一缕残魂融入我的识海:助吾斩因果……
>昆仑墟边缘,空间裂缝喷涌出扭曲怪物,我的血液竟让它们疯狂退避。
>武当金顶悟道石前,白发老道涕泪横流:三百年了!终于有人引动紫霄剑气!
>神农架毒瘴深处,749局特勤队全军覆没的讯号戛然而止,对讲机里只剩我的呼吸声。
>珠峰绝壁,我迎着湮灭罡风踏出最后一步,脚下冰原突然浮现覆盖千里的巨大阵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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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一路呼啸,将我从碑林博物馆那片弥漫着尘埃、焦糊味和无形恐惧的废墟,直接拉进了市三院充斥着消毒水冰冷气息的急诊大厅。担架轮子在光滑地砖上急促滚动,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连成一片模糊的惨白光带。身体的剧痛并未因离开险境而减轻,反而在相对安静的环境里更加清晰地凸显出来——撕裂的经络,灼烧的脏腑,还有丹田深处那团蛰伏的、如同受伤猛兽般的微弱热流,每一次细微的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
多处软组织挫伤,疑似轻微骨裂,脏器有震荡迹象……奇怪,生命体征倒还稳定……戴着口罩的医生翻看着初步检查报告,眉头紧锁,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记录板上敲击,关键是这里……他指了指一张刚打印出来的脑部CT影像,这片区域……解释不通的异常信号,像某种干扰,又像是……过度活跃小伙子,你昏迷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躺在移动病床上,喉咙干涩发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怎么说说被一个叫清道夫的怪物用记忆清除威胁,体内力量失控差点自爆,又被一声龙吟救了怀里的《引气初解》像一块烙铁,隔着薄薄的病号服紧贴着皮肤,提醒着我现实的荒谬与危险。最终,我只能疲惫地闭上眼,摇了摇头。
医生叹了口气,显然把我当成了惊吓过度或头部受创导致失语的可怜虫:先住院观察吧,神经内科会诊。另外……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外面有几个人,说是你单位的领导,还有……有关部门的同志,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心猛地一沉。
病房是普通的双人间,但隔壁床空着。张工和王姐一脸后怕地进来探望过,带来了博物馆的慰问品,言语间充满了对突发地震的惊疑和对文物损毁的心痛。他们离开后不久,病房门再次被无声地推开。
进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夹克,面容普通,眼神却异常平静,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年轻些,身形精悍,目光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视着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女的约莫三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冷冽,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快速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没有自我介绍,没有客套。夹克男走到病床前,目光落在我脸上,那平静的眼神似乎能穿透皮肉,直视灵魂。
陈默,碑林博物馆文物修复师。昨晚库房D区发生‘结构性坍塌’,你受伤昏迷。他的声音不高,平铺直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我们需要你详细回忆坍塌发生前一刻,你所看到、听到、感受到的一切细节。任何异常,无论多么微小或……不合常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就是……架子突然倒了……被砸到了……拙劣的谎言,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夹克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身后的金丝眼镜女子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几下,将屏幕转向我。上面赫然是库房D区灾后现场的几张高清照片——扭曲倒塌的铁架,散落如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