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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笑出了声。
顾修远心里莫名一紧,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你笑什么
我笑我十几年的不值得,笑我为了讨爹娘的欢心和霍启的爱,让自己几乎卑贱到尘埃里。
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看到。
明明我才是他们的女儿、未婚妻,可只要蔺苏苏一哭闹,一撒娇,他们全都会事事以她为先,无条件地相信她的任何话。
在蔺苏苏的一次次挑拨之下,我成了欺负表妹,抢她画作的毒妇。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眼眶中的泪落下。
我不道歉。
霍启被我脸上的倔强震住,眼中的犹疑一闪而过。
启哥哥,我好痛啊!
蔺苏苏泪眼婆娑的拉住霍启,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蔺苏苏抱进怀里。
他心疼地揉着蔺苏苏白皙的手背,随后让小厮拿来一个玉瓶,将里边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蔺苏苏的手上。
看到那个玉瓶,我突然心口一阵绞痛。
那是我差点冻死在雪山里才给他找来的药草。
从前,蔺苏苏为我陷害我,不惜从高处坠落。
是霍启豁出命去救她,可面对奄奄一息的霍启,她却全然不顾。
是我跪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才为他求来神医,又孤身闯进大雪
山中为他寻找肉白骨的草药。
可现在他却用我拿命换来的药膏,给没有一点受伤的蔺苏苏使用。
蔺苏苏注意到我的视线,得意地闻了闻手臂上的药膏,又缩在霍启怀里嘤嘤喊疼。
霍启眼中仅存的心软化为对我的厌恶,冷声道:
你不跪着给苏苏道歉就别想进我们霍家的门,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恐怕要失望了。
两天后,我就要替他的苏苏嫁给世子杨谙了。
就在这时,一匹失控的马突然朝着我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霍启少年将军自幼练武,当即护着蔺苏苏飞身跃起,只是他在借力时,是踩着我的肩膀。
我被他一脚踢到马蹄下,眼看着马蹄高高地扬起,我绝望地闭上双眼。
就在电光火石之际,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揽着我的腰肢将我拉到了一旁。
我睁开眼,只见到他腰间的玉佩上,似乎写着彭城王三个字。
还不等我开口,男人身后的小厮就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只是临走时,他指了指我的额头,又往我的手里塞了一瓶药膏。
我看着在街道另一头宠溺安慰蔺苏苏的霍启,扯出一抹冷笑。
将他当初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一把扔到了臭水沟里。
三日后,我穿着王府送来的新婚服和更加华丽的凤冠,看着满满院子的聘礼,有些恍惚。
出门前,爹娘犹豫着问我,能不能不要让蔺苏苏当众承认拿了我的舆图。
只说是个误会,给她留些颜面。
看着他们脸上讨好的笑,我对他们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破灭。
婚服凤冠都是王府送来的,就连嫁妆都是杨谙给我备下的。
他们不怕我被王府耻笑,被婆母刁难。
倒是怕蔺苏苏失去颜面。
不能!否则我就不嫁了,你看王府会不会善罢甘休!
我斩钉截铁拒绝。
你......
尚书府门外传来一阵哄笑。
我走出门才发现,霍启带着一顶粉色的小轿,手里还捏着一张写着我名字的身契,
王嫣,你给苏苏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