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么方子,圣上喝了药之后不出半刻钟便呕出血来。皇后娘娘震怒,诛了秦家!
说罢他叹息一声:哟,这偌大的一个上京秦家呀,就这么没了。
巨大的冲击让我快要站立不稳,慌乱之时,我猛然想起萧临川和我兄长的书信。
于是我转身踉跄着跑出医馆,想要回到将军府,顾不上身后人的呼喊。
路过廊桥时和来人迎面撞上,我管不上这么多,满脸泪痕,只想尽快找到萧临川。
我匆忙的道歉,想要侧身离开,却被那人抓住了胳膊。
我抬头看去,竟正好是萧临川,泪水混着委屈和难受喷薄而出。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哭着喊出来:萧临川!萧临川!秦家!当真被诛了吗!
我嘶吼着问出来,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你为何没护住他们!我哥哥现在又在哪!
他匆忙扶住我,眼底满是震惊和悲痛,萧临川掩着我的后颈将我揽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月娘,我当时要赶去上京已经来不及了,皇后当晚就先送了毒酒过去。只有兄长当晚在城外办事,我把他拦住了。
我哭着捶打在萧临川的背上,一口咬在他的脖颈处。
他一声没吭,死死箍着我,任凭我咬。
直到闻到血的味道,我才松口,泪像断了线了珠子,一串落一串。
他掌着衣袖给我擦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我的心口豁了一道大口子,梁州的风混着雪拼命的往里头灌。
重活之后的当头一棒就是秦家满族被灭的噩耗,我之前所有踌躇满志的意气都随着这一棒被砸得稀巴烂。
萧临川沉默的拥着我,一下一下抚着我的头发,任凭我哭得七零八碎。
过了一会儿,我胡乱伸手抹了几把脸上的泪痕,又问他:哥哥呢哥哥活着,那哥哥在哪他牵着我的手,将我带进房间里。
一件一件事的说给我听。
他说,早在我还未嫁来梁州之前,圣上就开始遍寻长生不老药,秦家作为官医世家,自然是第一个被逼着为圣上研制丹药的。
我在梁州这三年,圣上逼秦家愈发得紧。
在我死后不久,祖父身体就每况愈下,从先皇沉迷炼丹开始,他就知大齐迟早在这上面栽跟头。
圣上继位后,同先皇走了同一条路,当时秦家在上京势力庞大,皇后又早看秦家不顺眼,想要为自己母家谋一番势力,若能借此除掉秦家自然是却之不恭。
而圣上昏迷只是一个幌子,秦家百年忠诚,又怎会残害圣上。
是皇后暗中下药,圣上本就对秦家未研制出丹药而不满,如今自己身体出了事,加之皇后在一旁一同附和。
加急的毒酒就先送去了主家,连大理寺的判官都还未来得及展开调查,主家的秦氏就先殒命。
萧临川在上京安插的人只来得及拦下还未回城的兄长,随意安排了一个死刑犯替兄长赴了黄泉。
如今还有小部分秦家旁支在当年一道被他救下来,同哥哥一起被安置在甘州。
见我一直在哭,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安慰我。
只好又说:月娘,我会替你,替你们秦家寻回一个公道的。
他说如今圣上痴迷长生不死之道,不问朝事,身体早就在多年前被乱七八糟的丹药掏空了身体,皇后在一旁纵容,实则等圣上驾崩,就要扶小太子上位,匡扶母家势力。
到时候就是皇后母家一家独大以摄政了。
如今兄长在甘州囤了一批军马,再等上一段时日,兄长就会打着为圣上送药的名义前往上京。
他说月娘,秦家会沉冤昭雪的,他定会给我个交代。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哭累了,俯在床头,缓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