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侵略感，低头就要吻下来。

    我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酒精味，却没有从前那种熟悉的柠檬糖香气。

    正在这时，门铃急促地响起。

    陈明皱眉，不耐烦地从猫眼看了一眼，表情瞬间凝固。

    谁啊我问。

    ……是皓。

    陈明深吸一口气，拉开门，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醉醺醺的陈皓，

    西装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领带歪斜，脸颊泛红。

    哥！他大声嚷嚷，我要跟你聊聊人生哲学！比如爱一个人的尽头是成全还是占有这种高深问题！

    我注意到陈明的手指蜷曲了一下，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

    皓，你喝多了。陈明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今天不方便，明天再聊好吗

    明天陈皓大笑，直接推门而入，明天你们就是正经夫妻了，我还哪有机会跟你单独聊天啊

    他的目光轻飘飘扫过我，又迅速移开。

    抱歉，嫂子，借你老公一会儿。

    陈明无奈地连拖带拽把他弄进来，对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我点点头，心里却浮起一股怒气。

    我的新婚之夜，第一个闯入者，竟然是他。

    在两人走进客厅后，我忽然听见陈皓压低的声音：

    ……不能这样下去了，你必须……

    剩下的话被刻意压低，我听不清了。

    我盯着他们的背影，两个完全相同的轮廓，

    却让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2

    枕边的陌生人

    第二天清晨，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我穿上睡袍走出卧室，

    发现陈皓居然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旁，悠闲地翻着报纸。

    他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带着湿气，

    整个人清爽得不像昨晚那个醉醺醺的样子。

    早啊，曼曼。陈明从厨房端出两碗冒着热气的汤，

    先放了一碗在陈皓面前。

    这是醒酒汤，趁热喝。他轻拍了下弟弟的肩膀。

    早，老婆。他转身对我说，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昨晚你们聊到很晚皓怎么没回去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随意询问。

    他喝多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陈明笑着摇头，

    毕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嘛，开玩笑的。

    我注视着陈明为他弟弟准备的那份精心煮好的醒酒汤和切得整整齐齐的三明治，而给我的只有一句敷衍的问候。

    莫名的失落感在心中蔓延。

    婚后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但那种奇怪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有天早晨，我发现他们喝咖啡的习惯出奇地相似，

    总是先加奶，再放两块方糖，用叉子背面轻轻搅拌三圈。

    不仅是饮食习惯，就连他们叠衣服的方式、放置物品的顺序，

    甚至连走路时的步幅都几乎一致。

    这种相似超出了普通双胞胎的范畴。

    更让我困惑的是，

    陈明偶尔会表现出与他平时温润如玉的性格完全不符的一面。

    某天晚上，我在厨房准备晚餐，

    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力道大得让我差点摔了手中的刀。

    好香，想把你一口吃掉。他在我耳边低语，

    声音里带着陌生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