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打字。

    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聊天界面顶端陈远的名字，以及最后一条消息：宝贝，搞定没晚上庆祝。

    林小姐，请在这里签字。王律师将文件转向她。

    她潦草地签下名字，然后迫不及待地站起身。都办完了

    是的，股权已经全部转到您名下。王律师说。

    太好了！

    她的眼睛亮起来，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开心。

    沈墨，谢谢你。

    我点点头。

    照顾好自己。

    她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外。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陈远张开双臂迎接她。

    他穿着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神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沈总王律师疑惑地看着我。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财务总监的号码。

    老周，立即冻结林氏集团所有流动资金，暂停一切对外投资。对，就现在。

    挂断电话，我整理好西装起身。王律师，帮我准备一份林氏集团的债务清单，越详细越好。

    沈总这是...

    做个备份。

    我看向窗外，陈远正搂着林晚晴的腰走向跑车。

    等她需要的时候。

    走出律师事务所，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晚晴发来的短信：谢谢你成全我们。陈远说要请你去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回复：祝你们幸福。

    然后删掉了对话框。

    当天晚上，我接到老周的电话。

    沈总，查到了。陈远名下的公司负债累累，最近三个月他向三家银行申请了贷款，用的都是林氏集团做担保。

    继续盯着。

    我说，另外，把林老爷子生前立的遗嘱复印件送到我办公室。

    您是说那份...

    对，那份附加条款的遗嘱。

    我挂断电话，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

    二十年前，林老爷子从孤儿院领养我时就说过：沈墨，晚晴太单纯，将来你要替我看住她。

    现在想来，或许他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天。

    3

    偶遇伤痕

    三个月后，我在高级餐厅偶遇做服务生的林晚晴。

    她手腕上的淤青在制服袖口若隐若现。

    她慌乱地躲进后厨，而我继续与商业伙伴谈笑风生。

    当晚，我的助理送来调查报告：陈远因赌博欠下巨额债务，林家产业已被抵押。

    沈总，这是您要的82年拉菲。餐厅经理亲自端着酒过来。

    我正与银河科技的张总谈新项目，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晚晴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正低头为隔壁桌上菜。

    她的手腕处有一圈明显的淤青，在白色袖口的衬托下格外刺眼。

    她抬头看到我，手中的餐盘差点掉落。慌乱中，她转身就往厨房跑去。

    怎么了沈总张总顺着我的视线望去。

    没什么。

    我收回目光，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关于智能家居系统的合作...

    晚餐结束后，我特意在餐厅门口多停留了一会儿。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林晚晴正在收拾餐桌。

    她的动作很慢，时不时揉一下腰部。

    沈总，要等林小姐吗司机问道。

    不用。

    我坐进车里，回公司。

    刚到办公室，助理小王就敲门进来。沈总，您要的调查资料。

    我翻开文件夹，第一页就是陈远的近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