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自己行动的感觉，叫做自由。

    一次，小宝半夜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问：妈妈，你在干嘛呀

    我笑着刮刮他的小鼻子：妈妈在学绣花，以后绣漂亮的画给小宝看。

    他咯咯笑了，像只小猫一样重新钻进我怀里睡过去。

    灯光昏黄，出租屋简陋，我却突然意识到：即使身处最黑暗的谷底，只要愿意寻找，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丝微光。

    3

    直播的坚持

    人生最荒诞的戏剧，往往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上演。

    在一次小宝睡熟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开了第一次直播。

    手机用几本书垫着支在桌上。镜头对着我略显粗糙的双手和绣布。

    手，抖得厉害。

    心，跳得更快。

    屏幕上空空如也，偶尔飘过系统提示，冷清得像深夜的坟场。

    你能想象那个画面吗

    一个35岁的离异女人，在深夜的廉租房里，对着一部破旧的手机，展示着自己笨拙、甚至有些可笑的刺绣。

    偶尔有人点进来，没停留几秒就划走，或者丢下一句：35岁大妈还玩这个

    我的脸颊烫得像火烧，尴尬得无地自容。

    我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一针一线地绣下去。

    下播后，看着后台那个刺眼的0打赏，我忍不住苦笑。

    这算哪门子开始简直是自取其辱。

    但我没有放弃。我不能放弃。

    放弃，就意味着认输。

    认输，就意味着张强和他那句女人带孩子能干什么是对的。

    我绝不允许！

    我坚持每晚开播。

    认真绣花，偶尔对着空气聊几句心得。

    这种针法叫平针，关键要拉紧，不然绣出来的花型会松散…

    慢慢地，直播间竟然真的留下了几个常客。

    有人好奇地问：你这绣片多少钱卖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我…我还没想过卖，就是自己喜欢绣。

    没想到，对方打赏了10块钱，留言说：绣得挺好，加油，大姐。

    我盯着屏幕上那10块钱的图标，眼泪差点没忍住掉下来。

    不是因为钱少。

    而是因为，终于，有人看见了我。

    在这个冷漠而现实的世界里，不带偏见的被看见，有时比金钱更温暖，更珍贵。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我的针法在无数个深夜的练习中飞速进步，直播间的人气也缓慢而稳定地增长。

    有人开始称赞我的绣法与众不同，带着一种野生的灵气。

    我知道，那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灵气。那只是一个女人在绝境中，用尽每一分力气，想要抓住点什么的挣扎和呐喊，都融入了针脚里。

    随着人气的提升，麻烦也如影随形，甚至比我想象得更猛烈。

    网上开始集中出现攻击我的声音。不再是零星的嘲讽，而是有组织的抹黑。

    他们说我的绣法是野路子，根本不懂蜀绣精髓，全靠悲情人设炒作。

    更恶毒的是，把我离婚带娃的经历添油加醋，编造成被夫家扫地出门、生活潦倒的弃妇，靠在网上卖惨博取廉价的同情。

    这些言论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让我感到窒息和愤怒。

    我知道这些攻击的源头。

    本地一家老字号绣坊的年轻老板，林薇。

    科班出身，家学渊源，在本地蜀绣圈里小有名气，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半路出家的网络主播动了她的奶酪。

    她不仅在自己的直播间公开批评我的针法粗鄙不堪、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