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着自己捡到那枚蝙蝠镖时的画面。被街边小报传成某种传说生物的蝙蝠侠正在用拳头逼问一个男人关于某种货物的来源，毛利兰等他们都走了才敢凑上前去，当时的墙壁中就插着这枚蝙蝠镖。

    或许会对新一的查案有用处。她这么想着，并且帮他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事实上也的确有用处。

    丘比站在路边的景观树稍上，在引起毛利兰的注意前跳到了更加隐蔽的地方。

    ——如果工藤新一能够全程听完的话，他就一定不会选择今天晚上从这条走私军火的线下手。因为那会导致他和炒了他鱿鱼的老蝙蝠狭路相逢……非常狭路。

    “谁让你来的？”

    在郊区仓库昏暗的灯光下，蝙蝠侠从未有过地……暴怒。

    苍白的光自他的装甲上流泻而下，在这种环境下，他看起来格外黑漆漆。琴酒轻而易举地卸掉了工藤新一所有的反抗，并把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解释，红罗宾。解释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同样穿着蝙蝠制服的工藤新一费力地勉强撑起身体，擦掉了唇角溢出的血。

    他面对着几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吓人老蝙蝠，甚至还笑了一下。

    “我是侦探。不需要向你解释。”

    他的语气平稳，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做了什么，也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事。

    好极了。黑泽阵沉沉地想。瞧他养了一群多好的孩子们出来。

    “别让我后悔，工藤新一。”

    他的愤怒像是在一瞬间被大雨浇灭了，声音粗哑低沉而缓慢，他走到大概被他砸出一身淤青的少年侦探身边，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

    “……别让我后悔曾经教导过你。”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开关，定时炸弹的最后一根保险丝，说出来的同时就把工藤新一的理智也熔断了。

    “神谕死了，你谁也没说！凭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她只是你一个人的同伴吗？”

    同样的愤怒像烈火一样席卷了工藤新一的思绪，他踹向蝙蝠侠的身体，用手臂的力量反拧对方掐住自己领口的手臂关节，迫使他在几秒钟内松手。

    “……她也是我的女儿。”

    蝙蝠侠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曾经压在心底的伤口，在三言两语中被全然翻出，他没能保护好羽翼下所有的小知更鸟。

    ——其中一只掉了出去，并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神谕比你更有资格穿上披风。”

    黑泽阵俯视着眼前的红罗宾，缓慢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宫野志保比工藤新一要更加了解组织，至少不会因为莽撞的擅自调查而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选择吸纳工藤新一时他的确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判断。那是他的错误。所以现在琴酒将会改正它。

    一丝锋利的怒意终于在工藤新一的双眸中浮现了。时至今日，他是怎么敢说出这句话来的？

    “那看来你挑选继承人的眼光不怎么好，蝙蝠。”

    穿着制服的红罗宾灵巧地躲开导师沉重的攻击，他钴蓝色的眼睛燃烧着愤怒的火光，对琴酒惟一暴露在外的下巴挥动了拳。

    “——不然她也不会就那么白白死在你手上！”

    这句话仿佛开启了琴酒不敢触碰的记忆。工藤新一说的没错，确实是他亲手把神谕送进那间毒气室里的。

    他曾经亲手那么做。

    “那你以为你会是例外吗？”

    琴酒侧身躲过红罗宾含怒的拳头，并且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胛骨上。手下传来咔哒一声碎裂的声响，这一下就至少让他骨裂了。

    “这次是神谕，下次就会是你。你的家庭，你的幼驯染都会死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