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沙漠婚房里没有喜烛，

    只有20岁新娘哭湿的枕头。

    当第五个黎明来临时，

    她攥着50元私房钱，

    推开了摇摇欲坠的木板门...

    5平米的土墙上，褪色喜字还在渗着血一样的红。

    林晓阳不知道，

    十天后那场要命的沙尘暴，

    会让她看清这个沉默男人的真面目。

    ……

    第一章

    沙漠婚礼

    林晓阳站在土屋前，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黄沙，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身上那件借来的红色嫁衣在风沙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投降的旗帜。

    晓阳，该拜堂了。父亲林老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粗糙的手掌轻轻搭在她肩上。

    晓阳没有回头，只是将视线投向远处的地平线，那里是县城的方向，是她梦想中大学所在的地方。三天前，她还是县一中的高三学生，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做最后冲刺。而现在，她却站在毛乌素沙漠边缘的这个小村庄，准备嫁给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

    爸，我能不能不嫁晓阳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沙吞没，但林老汉还是听见了。

    闺女，赵家对咱们有恩啊。林老汉叹了口气，那年我进沙漠找药材，要不是老赵把我从流沙里拽出来，你早就没爹了。现在人家儿子需要媳妇，咱们不能忘恩负义。

    晓阳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知道父亲说的那件事，十五年前，父亲为了给她筹学费冒险进入沙漠深处采药，险些丧命。赵家是他们的恩人，但这不该用她的一生来偿还。

    土屋里传来唢呐声，简陋却热闹。晓阳被父亲领着走进那间只有五平米的婚房，地面是夯实的黄土，墙上贴着褪色的喜字，一张木板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这就是她未来的家。

    新郎赵大川站在屋子中央，高大的身躯几乎顶到低矮的房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黝黑的脸上写满局促。当晓阳走进来时，他迅速低下头，仿佛不敢直视自己的新娘。

    一拜天地！

    晓阳机械地跪下，额头触地时，一滴泪水砸在干燥的黄土上，瞬间消失无踪。

    婚礼简单到近乎简陋。没有婚纱照，没有婚车，甚至没有像样的喜宴。几桌粗茶淡饭过后，宾客散去，留下晓阳独自坐在那张木板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

    赵大川在门外站了很久才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洗...洗脚吧。他结结巴巴地说，将盆放在晓阳脚边。

    晓阳猛地站起来，水盆被踢翻，水洒了一地。别碰我！她尖叫道，我不会认这门亲事的！我要回去上学！

    赵大川没有生气，只是默默蹲下擦干地上的水渍。他的沉默让晓阳更加愤怒，她抓起枕头砸向这个陌生丈夫。你凭什么毁了我的人生我才二十岁！我本可以考上大学，离开这个鬼地方！

    赵大川接住枕头，轻轻放回床上。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说完，他转身走出屋子，轻轻带上门。

    晓阳瘫坐在床上，泪水决堤而出。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地睡去。梦里，她回到了教室，黑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同桌推推她：晓阳，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塑料布照进来，晓阳睁开红肿的双眼，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直到看见墙上那个褪色的喜字，现实才如潮水般涌来。

    屋外传来劈柴的声音。晓阳悄悄从门缝望出去，赵大川正赤膊劈柴，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汗水的光泽。他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门口，晓阳赶紧缩回身子。

    桌上放着一碗小米粥和两个煮鸡蛋，还冒着热气。晓阳本想赌气不吃，但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狼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