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红酒地毯。他擒住她手腕按在心跳感应区，皮肤下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要验证吗沾着红酒的指尖点开自己后颈的接口，这里存着三年来所有异常数据——

    林小满的指甲突然抠进接口缝隙，警报声与雷暴同时炸响。全屋智能管家突然切换成少年音：警告！主人生命体征正在流失！她摸到满手冰凉的润滑剂，这才发现他皮肤温度比正常人低5℃。

    你毕业论文被毙的真实原因，顾衍的呼吸喷在她冻结的指尖，是发现了情感传感液的致命缺陷...他忽然扯开衬衫，胸腔处的机械心脏泵出淡蓝色液体，当年那杯奶茶，是最后的活体样本。

    闪电劈亮落地窗的瞬间，林小满看清他脊背蜿蜒的缝合线。那些她曾以为是情欲痕迹的凸起，原来是纳米电极植入的创口。智能手环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她低头看见自己心率飙到168——正是三年前传感液记录过的峰值。

    现在轮到林总监交作业了。顾衍将电极片贴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代码流从天花板瀑布般倾泻，要拆穿谎言...他含住她发抖的耳垂，还是制造新的数据

    暴雨淹没了中央处理器的嗡鸣，林小满突然咬住他后颈的数据线。顾衍的机械心脏发出卡壳的声响，全屋灯光开始跳闸般明灭。她在黑暗里摸到他真实的心跳，微弱得像风中的蜘蛛丝。

    传感液没有错。她将创可贴按在他渗血的接口，错的是...湿透的衬衫突然被暖风烘出焦糖香，所有智能设备同时播放三年前的实验室录音——

    【沙沙声】第97次实验，测试者出现心动过速...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等、等等！这杯奶茶里怎么会有传感液！

    顾衍的机械心脏突然恢复稳定频率。他抓起林小满的手按在左胸，人造皮肤下传来真实的震颤：现在监测到的，是系统漏洞...暴雨突然停歇，月光从云层裂缝漏进来，还是林总监的犯罪证据

    消防通道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小满摸到后腰的金属硬物——那把庆功宴上消失的餐刀，此刻正贴着她汗湿的皮肤发烫。顾衍的镜片反射出门锁被撬动的红光，他忽然将佛珠塞进她掌心：数到第七颗的时候...

    整栋楼的智能门锁同时爆出电火花。

    第四章：故障月光

    恒温箱发出蜂蜜烤栗子的香气时，林小满正跪在地毯上给顾衍后颈的接口涂药膏。机械心脏的嗡鸣声轻了些，像只被驯服的蜂鸟蜷缩在他胸腔里。

    三年前你论文里提到的β波干扰...顾衍突然握住她沾着药膏的手指，引向自己耳后的感应器，其实是这个位置接收到的宇宙噪声。

    月光从修复好的落地窗渗进来，林小满看见他睫毛在苍白的皮肤投下齿轮状的阴影。她故意把棉签按重了些：所以顾总半夜入侵蔚蓝的服务器，是在捕捉银河系的告白信号

    顾衍的腕表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图，某颗小行星的轨迹被标成奶茶杯形状。这是传感液失效那天...他的呼吸拂过她腕间跳动的青筋，地球收到的最后一条宇宙广播。

    林小满的指尖突然触到个凸起的疤痕。那是她毕业展被砸碎的传感液试管留下的，此刻却蜿蜒在顾衍肩胛骨上，像道嫁接的月光。整面墙的智能灯突然开始闪烁，她这才发现他皮肤下埋着的电极正在偷录她的心跳频率。

    要听真正的宇宙噪声吗顾衍忽然解开三颗衬衫扣子，机械心脏的防护罩折射出七彩光晕。林小满的耳廓贴上他冰凉的胸膛时，听见遥远的蜂鸣里混着便利店门铃的声响——是他们初遇那晚，她逃跑时撞响的自动门。

    心跳感应灯突然变成仲夏夜的萤火色，顾衍的机械手指穿过她散落的发丝：当时你在监控里...他喉结处的传感器突然播放出三年前的录音，混着雨声的少女啜泣刺破暖色光晕，像只被淋湿的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