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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门外传来撬锁的声响。几分钟后,哐当一声,门被从外面强行打开了。

    刺眼的手电光柱首先射了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门口站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表情严肃而凝重。他们身后,是穿着白大褂、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神情专业而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见惯生死的淡漠。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随之涌入这混乱不堪的客厅。

    我们是市急救中心的,病人在哪为首的医生目光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最终定格在瘫坐在地上、紧紧抱着神志不清、仍在挣扎嘶喊的林晚的周雅兰身上。

    林晚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尤其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眼中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她爆发出更凄厉的尖叫,挣扎得更加疯狂,指甲在周雅兰的手臂上抓出血痕:不要!不要抓我!他们是鬼!是鬼派来的!妈——救我!救我啊——!

    病人情绪极度激动,有自伤和伤人风险!准备约束!医生冷静地指挥着。

    两名强壮的男护工立刻上前,动作迅捷而专业。他们轻易地分开了周雅兰死命抱着女儿的手,然后一人一边,牢牢控制住林晚疯狂挥舞的双臂。林晚像离水的鱼一样拼命扭动身体,双脚乱蹬,发出绝望的呜咽。

    不要!不要伤害我女儿!她只是病了!她只是……周雅兰被警察拦在一旁,徒劳地哭喊着,声音嘶哑破碎。

    女士,请您冷静,我们在帮助她。护工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他们迅速拿出专用的约束带——那种特制的、宽厚的帆布带子。动作麻利地将林晚的手腕、脚踝分别固定在担架的边缘。林晚的挣扎被强行遏制,身体被牢牢束缚在冰冷的担架上,只剩下头颅还能晃动,她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眼泪混合着鼻涕糊满了惨白的小脸。

    晚晚!我的晚晚啊!周雅兰哭喊着想要扑过去,被警察紧紧拦住。

    护工们抬起担架,动作平稳而迅速地向门外走去。

    就在担架即将被抬出客厅门口的瞬间,被紧紧束缚着的林晚,在剧烈的挣扎扭动中,她蓝白校服上衣的口袋,被担架的边缘狠狠蹭了一下。

    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边缘已经磨得起毛的草稿纸,从她校服口袋里滑落出来,像一片失去生命的枯叶,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冰冷、肮脏的地砖上。

    那张纸飘落的位置,恰好在一小片狼藉的粥渍旁边。

    纸张摊开了一角。上面密密麻麻,是林晚清秀工整的字迹。清晰流畅的几何辅助线,简洁有力的代数式推演,一步步,逻辑严密,直指那道压轴题的最终答案。那是她三天前,在阳光明媚的教室里,离完美只差最后一步的证明。

    此刻,那些代表着智慧和希望的符号,静静地躺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浸泡在冰冷的粥渍和碎玻璃渣之中。刺眼的白炽灯光打在上面,将那些清晰的笔迹映照得格外讽刺,如同一个被彻底碾碎的、关于未来的残梦。

    担架被迅速抬出了门,消失在楼道里。尖锐的救护车警笛声再次响起,由近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城市的喧嚣中。

    周雅兰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门口那片狼藉的地砖,看着那张静静躺在粥渍和碎玻璃里的草稿纸。女儿最后挣扎的呜咽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与那刺耳的警笛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永恒的噪音,狠狠凿刻在她的灵魂深处。

    世界,在她眼前,彻底碎裂、崩塌。那曾经被她视为一切、引以为傲的中考状元的未来,如同那张被污损的草稿纸,在救护车远去的警笛声中,被碾得粉碎,沉入无边的黑暗。

    市精神病院住院部三楼,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惨白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将两侧紧闭的、带有观察窗的淡绿色铁门映照得更加冰冷。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陈旧的油漆味,还有一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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