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靠近的温度与隐秘的光

    日子在不紧不慢地流淌，林溪和江屿的关系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他们不再仅仅是同学，而是会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一起在放学后绕着操场走几圈，一起分享彼此喜欢的歌。

    林溪发现，江屿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忧无虑。他有时会突然沉默，望着窗外发呆，眼神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落寞。她不敢多问，只是在他沉默时，安静地陪在一旁，或者递上一瓶水，什么也不说。

    一次周末，林溪去书店买书，意外地看到了江屿。他站在文学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本卡夫卡的《变形记》，看得很入神。林溪有些惊讶，因为在她印象里，江屿更喜欢看篮球杂志或者科幻。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你也喜欢卡夫卡

    江屿抬起头，看到是她，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随便看看，觉得名字挺有意思。他合上书，封面是一个巨大的甲虫，显得有些压抑。你呢

    我很喜欢他的文字，林溪小声说，虽然有点晦涩，但好像能感受到一种……孤独。

    江屿看着她，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点点头：嗯，是挺孤独的。他顿了顿，又说，林溪，你好像总能看懂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林溪的心猛地一跳，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那目光里有探究，有欣赏，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书架上的书。没有啦，只是随便说说。

    那天，他们在书店里待了很久，从卡夫卡聊到村上春树，从摇滚乐聊到古典音乐。林溪发现，江屿的内心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丰富和复杂。他并非只是那个阳光开朗的篮球少年，他也有自己的迷茫和困惑，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角落。

    他们的靠近，像温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觉中升高了温度。林溪开始期待每天见到他，期待他转过头对她笑，期待他递给她的每一颗薄荷糖。她的速写本里，越来越多地出现了他的身影：打篮球时挥洒汗水的样子，低头做题时专注的样子，偶尔走神时茫然的样子。这些画稿，成了她最珍贵的秘密。

    班里开始有人察觉到不对劲。有女生羡慕地看着林溪，也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林溪对此很敏感，每次听到议论，都会紧张地低下头，脸颊发烫。江屿似乎也察觉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有人故意起哄时，皱着眉头说一句别闹了。

    期中考试后，学校组织了一次秋游，去郊外的森林公园。大巴车上，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聊天，分享零食。林溪靠窗坐着，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有些忐忑。江屿背着一个双肩包，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递给她一袋薯片。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林溪接过薯片，就是觉得……外面的树都变黄了。

    江屿看向窗外，点点头：嗯，秋天了。他顿了顿，忽然凑近了一些，声音压低，林溪，其实……我挺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

    林溪的呼吸一滞，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她能闻到他身上清晰的薄荷味，能感受到他靠近时带来的温度。她不敢看他，只是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薯片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屿笑了笑，没有再追问，只是转过头，也看向窗外。你看，那片枫叶好红。

    林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山坡上，有一片耀眼的红色。她的心跳得飞快，像要撞出胸腔。她知道，江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层窗户纸，似乎已经被轻轻捅破了一个小口，透出了隐秘的光。

    在森林公园里，他们小组一起完成定向越野任务。林溪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崴了脚。江屿立刻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查看。疼不疼他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的脚踝上，动作温柔。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