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边，试图让她干燥龟裂的嘴唇沾上一点温热的水汽和粮食的香气。

    你……

    来人刚想开口说什么。

    目光却瞬间凝固！

    死死地定在楚霜因为痛苦而稍稍侧歪的、裹在斗篷下的肩颈处！

    那里，楚霜破烂的衣领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一点点苍白瘦削的锁骨肌肤。

    就在那锁骨肌肤之上！

    一块仅有指甲盖大小、边缘极其不规则、像是被人硬生生砸碎又挑出来小半块的……

    暖白玉佩！

    玉佩本身光泽温润，在纷飞雪沫的映衬下，透出一种与周围污血污泥截然不同的光晕！

    而那玉佩上镌刻的纹路——

    虽只剩残片，但仍能清晰辨认出那是一只——

    凤凰！

    一只只有半边翅膀、却依旧带着冲天贵气与倔强不屈的——金凰！！！

    嗡！

    青影人的大脑如同被九天惊雷轰中！

    他整个人如同石雕般僵在原地！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楚霜锁骨上那片暴露在风雪中的残凰玉佩之上！

    瞳孔疯狂收缩！如同看到了世上最不可能出现、又最令人心胆俱裂的幻景！

    捏着馍块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风雪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第五章

    残凰惊夜，泥胎血眼窥真龙

    风雪卷过残破的庭院。

    破碎的手指骨缝渗出的污血，滴滴答答，砸在深青色斗篷的厚布上，晕开一小圈刺目的暗褐色。

    白面馍的粗糙边缘，温温地，轻轻触碰着楚霜龟裂冰凉的唇。

    差了一寸。

    没能喂进去。

    那青影人捏着馍块的手指，如同被冻结在腊月冰河里的枯枝，僵在半空。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急切救援心思，都在看清楚霜锁骨上那抹残凰玉佩纹样的瞬间——冰封！凝结！

    时间在他这里凝固了一刹那。

    他的瞳孔，从那残凰玉佩上猛地抬起！如同两道被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了楚霜那张糊满污血污泥、惨白如鬼的小脸上！

    不顾颈项血肉模糊的伤口！不顾她断裂扭曲的手指！不顾她因为剧痛而微微抽搐的眼皮！

    那锐利的、裹挟着巨大惊涛骇浪的目光，近乎野蛮地、一寸寸剐过她脸上每一寸线条轮廓！眉毛的走向，眼窝的深度，鼻梁的弧度，下颌收束的拐点……仿佛要在那狼藉污秽之下，硬生生挖出另一张早已镌刻入骨髓血肉深处的脸！

    呃……楚霜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哑痛苦的喘息，眼皮颤动，似乎想看清眼前模糊晃动的人影是谁。

    就是这声微弱的喘息！

    这眉宇间痛苦蹙起时自然形成的细微纹路！

    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青影人心头！

    他身体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噗通！

    这个一身利落劲装、行动快如疾风的汉子，竟然猛地双膝重重砸在冻硬的、满是泥污雪块的地上！直挺挺地对楚霜跪了下来！

    眼眶瞬间充血！猩红欲裂！

    牙齿死死咬进下唇，一缕鲜红的血丝沿着紧抿的唇线蜿蜒淌下！混合着被风雪扑打在脸上的冰冷雪屑。

    不可能……怎么会……

    他喉咙里发出一阵破碎的、如同砂纸摩擦锈铁的嘶哑低吼，死死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开的滔天情绪。

    攥着馍块和斗篷边缘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节扭曲到发白，指甲深深刺进粗糙的馍里，几乎要将其捏碎！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像是承受着无法想象的万钧重压！

    他的视线再次猛地钉在楚霜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