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辆正在掉头的黑色轿车，没有多问，松开刹车，缓缓跟上。

    大约行驶了一千五百米，黑色轿车停在路边的一栋大楼前。

    那栋大楼外表陈旧，却透着某种诡异的气派。

    司机阿姨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收了钱扬长而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悄悄越过门岗，绕到大楼后侧。

    爬山虎茂密的枝叶刚好遮挡了我的身影。

    透过枝叶的缝隙，我看见停车场里停着十几辆豪车，其中就有那辆黑色轿车。

    此刻，车门已经开启。

    穿着黑色丝绒裙的晓雯刚好下车，我看见她的裙摆下露出一双缀着碎钻的高跟鞋，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碎星的光泽。

    随着她们两人走下车，我终于看见那个司机的模样，他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高高壮壮，很像电影里的保镖。

    我不敢跟得太近，远远望着她们进了电梯。

    等电梯上行后，我也摸到电梯口。

    墙上的一个标识牌映入我的眼帘，其上有一行鎏金文字——花影传媒。

    我的视线停在文字后方，那里有个符号，跟小晴日记本里画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的心一阵狂跳，呼吸都变得急促，我感觉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原来所谓的花影社就是花影传媒！

    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摁下电梯按钮，这时，电梯里突然传出金属摩擦声。

    我心里一惊，急忙退到消防通道的阴影里。

    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我躲在角落里紧张地盯着电梯像视频。

    十几秒后，电梯门打开，走出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个小鸟依人，身姿婀娜的女子。

    当灯光落到那女子脸上，我能看见她脸上还带着稚嫩——她分明跟我差不多的年纪。

    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她们上了一辆豪车，扬长而去。

    我心乱如麻，感觉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里并非表面上说的主播网红经纪公司，而是充满了肮脏交易的黑暗场所。

    我壮着胆重新走到电梯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入探查。

    第五章

    吴启的秘密

    却在这时，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掌，在我来不及尖叫之前捂住了我的嘴。

    别出声，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虽然低沉，但我能听出来是吴启。

    我停止挣扎，任由他拉着我沿着墙角往外走。

    直到穿过后院一角的铁栅栏，远离大楼，吴启才松开我。

    你疯了，怎么可以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你知道……

    他压低着声音吼我，眼神焦躁目露惊恐。

    我揉着被他捏疼了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那里危险还有你怎会对这里如此…熟悉

    我指着刚刚穿过的那个隐蔽的门洞，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吴启喉头滚动，喉间溢出的却是破碎的喘息。

    他颤抖的指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新闻剪报，你先看看这个。

    我展开旧报纸，字迹在暮色中洇染开来。

    报纸的头版头条，铅字如刀锋般刺目：高三女生坠楼身亡，警方初步判定为自杀。

    配图里素白校服浸透暗红，少女蜷曲的身姿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却在面容处蒙着马赛克。

    吴启的指尖抚过马赛克区域，声线颤抖如风中残烛：这是我姐，三年前的9月12日晚上，她同样坠落在那棵梧桐树下。

    夜风掠过他的发梢，将未尽的哽咽揉碎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