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晨雾像一层轻纱笼罩着校园，江疏影踩着早读课的铃声冲进高二（3）班教室，书包带蹭过课桌边缘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糟了！她眼睁睁看着窗边那个男生的笔记本被自己扫落在地，纸张散开，像一只受伤的白鸽坠落。教室里早读的声音戛然而止，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

    江疏影慌忙蹲下身，手指触到泛黄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表工整得如同印刷品。她抬头时，正对上一双清冽如泉的眼睛——那是陆沉，年级里出了名的物理竞赛天才，也是班上最沉默寡言的男生。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八度，脸颊发烫。指尖不小心擦过扉页上物理竞赛笔记几个遒劲的字，那力道几乎要穿透纸背。

    陆沉默不作声地接过本子，晨光透过银杏树的缝隙落在他冷白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他低头检查笔记时，江疏影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像是精心保养的乐器。

    没坏。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一片银杏叶落在水面。

    江疏影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离谱。她转身走向座位时，余光瞥见陆沉将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最里层，动作轻柔得像在安置什么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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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分的图书馆安静得能听见阳光落地的声音。江疏影抱着一摞参考书，在角落发现了陆沉的身影。他面前摊开的竞赛资料堆成小山，铅笔在草稿纸上沙沙游走，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鬼使神差地，她在他对面坐下。陆沉连头都没抬，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江疏影悄悄抬眼，发现他解题时眉头会微微蹙起，在眉心形成一道浅浅的褶皱，像被橡皮擦过的铅笔痕。

    她翻开自己的物理错题本，笔尖悬在纸上迟迟落不下去。这道力学题已经困扰她三天了，下周的月考近在眼前。

    用动能定理。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江疏影差点跳起来。陆沉不知何时抬起了头，正指着她本子上的题目。见她不答，他干脆抽过草稿纸，三笔画出示意图。

    初始速度v，摩擦力做功...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薄荷糖般的凉意，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江疏影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滑向他滚动的喉结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锁骨，那些公式全变成了嗡嗡的白噪音。

    懂了吗陆沉停下笔。

    啊哦！江疏影猛地回神，就是...能量守恒对吧

    陆沉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在笑。他撕下那张草稿纸推过来：步骤都写了。

    谢谢！江疏影如获至宝地将纸条夹进课本，突然注意到陆沉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还没等她看清，陆沉已经拉下袖口，重新埋首于他的竞赛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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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江疏影打开储物柜时，一片金黄的银杏叶飘落在地。她弯腰拾起，发现叶片被塑封成了书签，叶脉在阳光下像流动的黄金。

    谁放的她翻看书签背面，空白一片。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神秘礼物每周都会出现——有时是银杏叶，有时是压干的桂花，全都做成了精致的书签。

    课间操时，江疏影偷偷观察窗边的陆沉。他永远安静地刷题，校服领口严谨地扣到最上面一颗，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有女生来问题目，他解答时眼睛都不离草稿纸，礼貌而疏离。

    只有一次，江疏影撞见他站在教学楼后的银杏树下。秋风卷起落叶，陆沉仰头看着树冠，阳光穿过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一刻他看起来不那么像物理天才陆沉，倒像个普通的、会为落叶驻足的少年。

    看够了吗

    江疏影吓得差点尖叫——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