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温妍不耐烦地催促，远哥还等着我吃午饭呢。

    我蹲下身，慢慢整理。我拿起相框时，温妍突然伸手，划过照片上予安的脸。

    哎呀，不小心。她毫无歉意地笑，反正死人的东西，留着也没用。

    我手僵住，耳朵里泛起轰鸣。

    你再说一遍。我抬头看她，她挑眉我说，程予安已经……

    我拿起旁边的玻璃杯，把水泼到她脸上打断了她。

    她尖叫一声，你疯了吗苏黎，扬手要打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逼近她：你听好了，程远爱谁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可以耍小聪明，可以得意可以炫耀，但是你再敢乱提予安，我会让你好看。

    她瞳孔猛地一缩。你等着！她抽开手下楼。

    我知道她又要去找程远告状，但我不在乎。

    3

    程远生日那天，要我陪他们去餐厅。

    不是以妻子的身份，而是以佣人。

    记得穿制服。他早晨离开前，丢下这句话，眼神轻蔑得像在看一只蝼蚁。

    温妍挽着他的手臂，红唇弯起，记得帮我带披肩，晚上会冷。

    我沉默地点头。

    我看着宴会中心笑着的程远，心里酸涩无比。

    要是予安还活着，今天的主角就是他了吧。

    苏黎，温妍娇声唤我，我口红掉了，帮我补一下。

    她从包里掏出唇膏，递给我，我没动。

    程远抬眼看我，声音冰冷：没听见

    四周的目光刺过来。我接过唇膏，温妍得意地仰起脸。

    我猛地用力，唇膏咔地折断，红色膏体烂在她提前画好的精致妆容上。

    抱歉，我轻声说，手滑。

    温妍尖叫一声跳起来，程远猛地站起，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你找死他压低声音。

    我看着他暴怒的眼睛，忽然笑了。

    程远，我凑近他，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现在的表情，和之前求我爱你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瞳孔骤缩，像被雷击中般松开了手。

    温妍不依不饶，哭着说裙子毁了。

    程远却像丢了魂，死死盯着我。

    远哥！温妍拽他袖子，她故意的！

    程远回过神，眼神阴沉。跪下。他说。

    我一愣。

    我让你跪下。他一字一句，给妍妍道歉。

    宴会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我身上，等着看这场好戏。

    我站着没动。

    程远冷笑，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甩在我脸上。

    不够他又抽出一叠，还是你要更多

    我弯腰，一张一张捡起来，温妍嗤笑一声，果然是为了钱。

    我把钱一把摔在程远的脸上，留着吧，给你买棺材。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餐具砸碎的声音，程远的怒吼，温妍的尖叫。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我打开水龙头。

    镜子里的人眼眶通红，但我不会为他们哭。

    门被猛地推开，程远闯进来，西装上还沾着酒渍。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按在墙上。

    你胆子不小。

    我仰头看他，这张和予安相似的脸，此刻扭曲得陌生。

    你还记得程予安吗说完转身离开。

    他松开我的手，双手抱着头。

    程远的脑中浮现自己抱着苏黎的片段，但他抓不住。

    他隐隐觉得程予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有好多片段闪在他的脑海中，程远抱着头蹲了下去。

    阿远，你怎么了温妍找来卫生间，苏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