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苏雯疯了一样喊着儿子的名字。忽然，她看到湖边有个蓝色身影——是小满的外套！孩子背对着她坐在长椅上，身边确实有个穿蓝裙子的女人，正低头对他说着什么。

    小满！苏雯冲过去，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小满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笑：妈妈！阿姨说带我看鸭子！

    苏雯这才看清那女人的脸——是李阿姨，但奇怪的是，她今天穿了一条从未见过的蓝色连衣裙，头发也整齐地梳在脑后，看起来简直像变了个人。

    李阿姨苏雯的声音发颤，你为什么......

    老太太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我、我看今天母亲节，想带小满出来玩玩......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假装是亲戚苏雯抱紧小满，发现孩子手腕上多了一条蓝色的编织手链，上面串着几颗木珠。

    这是......

    陈书记以前做的。李阿姨轻声说，他走之前，给小区里每个孩子都编了一条......除了小满。她的眼眶突然红了，我们觉得......该补上。

    苏雯这才注意到，长椅旁的草地上放着一个小蛋糕，上面写着母亲节快乐。湖边柳树下，水果店老板、保安队长、还有几个面熟的邻居静静站着，手里拿着气球和礼物。

    你们......

    陈书记交代的。水果店老板走上前，他说......母亲节要给孩子妈妈一个惊喜。他苦笑着摇摇头，我们可能搞砸了。

    小满突然从苏雯怀里挣出来，跑到长椅后面，捧出一幅画：妈妈，送给你！

    画上是三个手拉手的火柴人：一个大一点的穿着裙子，一个小的戴着帽子，还有一个高高的，穿着蓝色衣服。画纸一角歪歪扭扭地写着妈妈、小满、爷爷。

    苏雯的眼泪终于决堤。

    回小区的路上，小满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李阿姨，蹦蹦跳跳地说着湖里的鸭子。邻居们跟在后面，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诡异，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经过3号楼时，苏雯突然停下脚步。

    我想去看看他的照片，她轻声说，多给我讲讲他的事......我母亲从来没提过。

    保安队长点点头，掏出一把钥匙。阳光照在钥匙上，反射出一点温暖的光。

    小满突然指着3号楼的屋顶：妈妈，看！猫猫！

    众人抬头，那只系着蓝丝带的黑猫正蹲在屋檐上，金色的眼睛俯视着他们。微风吹过，丝带飘扬，像一面小小的旗帜。

    5

    真相与传承

    阳光透过社区活动室的窗户洒进来，落在墙角的照片上。陈书记的笑容在相框里凝固，蓝衬衫的领口微微泛黄，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温和，和小满笑起来时的弧度一模一样。

    苏雯站在照片前，指尖轻轻触碰玻璃。她从未想过，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会是儿子的外公，更没想过他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这种方式守护他们。

    他经常提起你母亲。王医生站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本旧相册，说她是知青点最聪明的姑娘，会背整本《赤脚医生手册》。

    苏雯接过相册，翻开第一页。一张褪色的照片滑了出来——年轻的母亲站在麦田里，手里举着一把草药，身边是同样年轻的陈明，左手的无名指缺了一截。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1976年夏，小芳识得柴胡，治好了全队的暑热。

    他的手......苏雯轻声问。

    救火时伤的。保安队长走过来，那年仓库着火，他冲进去抢生产队的种子，被倒塌的房梁砸中了手。

    小满在活动室另一头跑来跑去，好奇地翻看桌上的文件。突然，他举起一张纸：妈妈，这是你吗

    纸上是一份泛黄的出生证明，姓名栏写着**陈芳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