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贪婪地吞噬着什么。
柳澈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辛辛苦苦找了十年的东西,竟藏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影卒体内。
把她带回去。他转身,黑袍在夜风中翻涌,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我要亲自审问。
当小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檀木床榻,锦缎软衾,熏香淡雅——这绝不是影卒该有的待遇。她恍惚了一瞬,随即被全身撕裂般的剧痛拉回现实。
我还……活着
她试图撑起身子,却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单衣。
别动。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小月猛地转头,看到柳澈就坐在床边。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映得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愈发幽暗。他手中握着一块染血的帕子,似乎刚刚在为她擦拭伤口。
柳哥哥……在照顾我
小月的心脏几乎停跳。
柳……柳哥哥……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只受惊的幼兽。
柳澈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轻柔却不容抗拒:受了这么重的伤,别乱动。
小月僵住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
哪怕是当年那个会丢给她蜜饯的柳澈,也总是冷着脸,从未流露过这样的……温柔。她只是个孤儿,是幽冥阁最底层的影卒,早就不奢望这世间还有人会关心她的死活。
就连临行前,柳澈那句别让我失望,她甚至不敢确定是对自己说的。
原来他还记得我。
原来他……在乎我
这个念头像团火,烧得她眼眶发烫。
这么多年不见。柳澈突然开口,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心口的纹路,为何还是这般莽撞
小月赶忙垂下眼睛。她只是个资质一般的杀手,刀枪棍棒都勉强耍得明白,确实不像柳哥哥一样遇事沉着冷静。当然,也很少有人会同柳澈一般冷峻残酷,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稳了这幽冥阁阁主之位。
柳澈的目光变得深邃,像口望不见底的古井:从今日起,你做我的贴身暗卫。
贴身暗卫!
这四个字炸得小月耳膜嗡嗡作响。这意味着她能时刻跟随在柳澈身边,成为他最信任的刀,他唯一允许靠近身侧的人。
我发誓!她急切的撑起身子,顾不得伤口崩裂的疼痛,我会永远保护柳哥哥!无论杀人还是赴死,只要是柳哥哥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柳澈浅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就像多年前她还是那个偷看他练剑的小女孩时一样。月光下,他的嘴角噙着笑,眼底却结着冰:
乖。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
第三章《偶遇》
小月不善刀剑,却不知为何对暗器有着天生的敏锐。
柳澈第一次将银针递给她时,她连握姿都不对,针尖在指间颤颤巍巍,像只受惊的萤火虫。可短短三日,她竟能仅凭感觉就让银针钉穿十步外的柳叶。
再试一次。柳澈站在她身后,声音贴着耳畔落下,用腕力,不要用指力。
他的呼吸扫过她颈侧,小月指尖一抖,银针却已破空而出——
嗖!
百步外的铜钱应声而裂,针尖穿透钱眼,钉入树干时仍在嗡鸣。
柳澈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深潭般的审视:小月果然有天赋。
小月不懂什么天赋,只知自己瞄准时,世界会突然变慢。风的方向、光的折射,甚至目标下一刻的移动轨迹,都清晰可见。甚至在银针飞出时,就算只有三分力,也能飞出老远,射中目标。
就这样,不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