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认真记录，偶尔抬头与我对视，眼中满是惊叹。在这段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我们之间产生了某种超越合作伙伴的默契。有次凌晨三点，当我累得趴在操作台上睡着时，醒来发现自己肩上披着他的外套，还留着淡淡的龙井茶香。

    寿宴当天，我们带着全套装备来到客户别墅。当我揭开主菜富贵鸡的泥封时，满座宾客集体起立鼓掌——那位八十岁的董事长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就是这个味道...1953年我父亲带我去醉仙楼过生日...他握着我的手不停道谢，当场又预订了十套宴席送给老友。

    当晚结算时，我们净赚六万多，相当于之前一个月的收入。更珍贵的是，参加宴会的几位富豪当场投资一百万，支持我们成立记忆味道餐饮品牌。

    我们...真的要成连锁店了回程的车上，小雨抱着支票本还不敢相信。

    我望着窗外的霓虹，突然想起前世最落魄时，曾站在天桥上看着同样的夜景想过跳下去。如今命运给了我重来的机会，还附赠了意想不到的礼物——团队、口碑、甚至隐约可见的爱情。

    老板，你看！小方突然指着路边。赵氏集团旗下的一家餐厅正在连夜拆除招牌，门口贴着停业整顿的通知。

    苏明吹了声口哨：听说赵睿被董事会暂停职务了，赵世凯病情恶化住院，赵氏现在乱成一锅粥。

    本该高兴的我，却莫名有些怅然。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胜者。今天是我们赢了，明天呢

    别想太多。苏明仿佛看穿我的心思，轻轻碰了碰我肩膀，至少现在，我们该庆祝一下。

    他提议去江边吃烧烤。凌晨两点的烧烤摊没什么人，我们五人围坐在塑料凳上，举着啤酒瓶碰杯。周奶奶破例喝了半杯，脸颊红扑扑的像个孩子。

    小林啊，她醉醺醺地拉着我的手，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我想收你当关门弟子。老人眼神突然清明起来，不是为传承什么秘方，而是...她看向苏明，希望有人能继续给这孩子做他奶奶的味道。

    我心头一热，正要答应，手机却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接起来却听到赵睿嘶哑的声音：林夕，我爸...想见你最后一面。

    9.

    医院VIP病房的消毒水味掩盖不住死亡的气息。赵世凯躺在病床上，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一圈，像个披着人皮的骷髅。

    林小姐...他气若游丝地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文件袋，这是我的...忏悔。

    赵睿站在角落，眼睛红肿，全然没了往日嚣张。我警惕地打开文件袋，里面竟是一份股权转让书——赵世凯个人持有的15%赵氏集团股份，全部赠与我。

    什么意思我后退半步，又想设局害我

    是赎罪...老人艰难地喘息，我这一生...做错太多...

    原来醉仙楼倒闭后，他虽得到菜谱，却始终做不出师父的味道。后来靠不正当手段发家，内心却越来越空虚。直到那天尝到我复原的菜品，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美食...不是占有...他浑浊的眼中流下泪水，是传承...是爱...

    我心情复杂地放下文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份厚礼，我实在无法坦然接受。

    股份我不要。我轻声说，如果您真心悔改，不如把醉仙楼的老字号商标权还给周奶奶。

    赵世凯怔了怔，突然笑了：果然...师父没看错人...他示意赵睿拿来另一个信封，早就准备好了...还有这个...

    信封里是一把古老的黄铜钥匙，和一张泛黄的地契——醉仙楼原址的地皮所有权！那个地段如今已是商业中心，价值至少九位数。

    这...我彻底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