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真正的先知系统。

    他们穿过消防通道来到地下二层，生锈的铁门后是间布满灰尘的机房。成排的服务器柜闪着幽蓝的光，最里面的操作台上放着台老式CRT显示器。张一鸣插入钥匙的瞬间，屏幕亮起行绿色文字：

    欢迎回来，管理员林小满。

    第二章：暗流账簿

    显示器绿光在张一鸣脸上投下蛛网状阴影，他食指悬在回车键上迟迟没有落下。林小满听见自己工牌芯片在识别器上发出蜂鸣，生锈的通风管道突然灌进穿堂风，吹散了屏幕上的管理员标识。

    这玩笑开大了。张一鸣抓起显示器后的蜘蛛网，二十年前的DOS系统能记住你的虹膜他扯开服务器柜的布线槽，霉味中飘出张泛黄的员工登记表。照片上的少女与林小满有七分相似，职务栏写着董事长特别助理林秋月，2003年入职。

    地面突然传来震动，苏晴的声音穿透两层楼板：消防检查！所有人回到工位！张一鸣迅速撕碎登记表塞进卫衣口袋，拽着林小满从检修通道钻出时，正撞见保洁阿姨在翻找废纸篓。她佝偻的后背挡住监控镜头，塑料手套里攥着个烧焦的U盘。

    当晚十点零七分，林小满借口忘带充电器返回办公室。C区12号工位的抽屉缝里卡着半张报销单，背面用铅笔写着明早十点惠风茶室。当她用美工刀撬开茶水间冰格第二层，发现冻在冰块里的竟是本黑色皮面账簿，扉页印着带唇印的晴字。

    账簿里夹着张泛黄的婚纱照，新娘脖颈光洁如新。林小满突然想起苏晴今早系着香奈儿丝巾开会时，曾无意识抚摸那道疤痕。照片背面的钢笔墨水晕染开来：2009.6.17永利码头签约留念——正是公司拿下港口物流系统的日子。

    次日清晨暴雨倾盆，林小满在茶室等到第十一壶碧螺春时，玻璃门被骨节分明的手推开。陈默淋湿的白衬衫紧贴胸膛，手里拎着浸水的蛋糕盒：张主管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盒底夹层躺着枚生锈的钥匙，贴纸上印着永利码头B区12号柜。

    暴雨中的货运码头像头搁浅的巨兽，林小满躲在集装箱阴影里，看见王德发的奔驰车碾过积水潭。他腋下公文包鼓胀异常，走路时不断回头张望。当钥匙插进储物柜的瞬间，海风送来苏晴特有的香水味——她正站在二十米外的龙门吊上通电话，宝蓝色丝巾在狂风里猎猎作响。

    柜子里堆满装订成册的运输单据，最下层压着个牛皮纸袋。林小满借着手机灯光看见医疗事故赔偿协议，患者姓名栏赫然写着林秋月。2009年6月18日的诊断书上，潦草的字迹像蜈蚣爬满纸面：颈部机械绞伤导致声带永久损伤。

    雨点突然密集起来，纸袋里的老式诺基亚手机发出震动。匿名短信带着乱码：速到三号码头控制室。当她摸到生锈的铁门把手时，身后传来集装箱拖拽的巨响，王德发的皮鞋尖从转角处露出半寸。

    控制室布满蛛网的监控屏幕突然全部亮起，二十多个画面同时播放着不同角度的码头实时影像。林小满看见自己缩在操作台下的倒影，而王德发正在撬动隔壁仓库的门锁。老式传真机突然吐出张热敏纸，上面是用报纸剪贴的恐吓信：交出账簿。

    潮湿的空气里混进一丝香奈儿五号的味道，苏晴的高跟鞋声在铁质楼梯上敲出死亡倒计时。林小满摸到控制台下的暗格，里面躺着本贴满便利贴的航行日志。2009年6月17日深夜的记载被人用红笔圈出：货轮离港前突发故障，林助理坚持开舱检查。

    码头突然警笛大作，王德发的惨叫刺破雨幕。林小满从通风管道爬出时，看见奔驰车尾箱敞开着，那个公文包正在海水里沉沉浮浮。当她浑身湿透地冲进最近的便利店，收银台电视机正在播放午间新闻：永利码头惊现财务总监车辆，警方怀疑与走私案有关。

    当晚公司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