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声音在问：真的只是这样吗

    医院的走廊比记忆中更长。程远快步走向手术室，耳边是自己急促的脚步声。转过拐角，他看到了等在那里的主治医生。

    程先生，情况紧急。医生直接递过同意书，胎盘早剥，已经出现DIC前期症状，需要立即剖宫产。

    程远快速浏览文件：保大人还是孩子

    法律规定优先母亲生命。医生直视他的眼睛，但以胎儿目前状况...很可能挺不过手术。

    程远签完字，突然问道：如果手术失败，她会死吗

    我们会尽全力。医生的回答谨慎而专业，但失血量已经很大，而且她情绪极度不稳定...

    手术室的门关上后，程远站在走廊中央，感到一种奇怪的失重感。他原以为复仇会带来满足，但此刻只感到一片虚无。口袋里的手机不停震动——私家侦探的来电，想必是关于张明的最新动向。但他没有接听。

    走廊的时钟显示凌晨四点零八分。程远坐在长椅上，双手交握抵在额头。他想起七年前向林雨晴求婚的那个夜晚，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和毫不犹豫的我愿意；想起她第一次抱他养的小狗时温柔的笑；想起她在他连续加班三天后，突然出现在公司楼下，手里拿着热腾腾的鸡汤。

    这些记忆如此鲜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而如今，她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腹中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这一切，都始于那个该死的酒店短信。

    手机再次震动。程远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

    老板，情况有变！侦探的声音带着喘息，张明和那个人离开酒吧去了码头，但刚才有个新人物加入——亚洲面孔，四十岁左右，右眉有疤。

    程远的血液瞬间冻结——周天昊的右眉正有一道疤痕，那是大学时代一场车祸留下的。

    跟紧他们，别被发现。程远压低声音，我尽快赶到。

    挂断电话，程远看向手术室依然亮着的红灯。他走到护士站，留下联系方式：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然后他转身离开，脚步越来越快。码头的会面可能是抓住周天昊和张明的唯一机会，也是找回公司机密的关键。至于林雨晴...医生说过会优先保大人，她在专业医疗团队手中比在他这里更安全。

    停车场里，程远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马修，那个处理张明离婚案的律师。

    我需要你立刻申请冻结张明所有资产，程远启动车子，理由是他涉嫌商业间谍罪。

    有证据吗马修的声音带着睡意。

    正在获取。程远猛打方向盘驶出医院，同时联系警方熟人，准备今晚收网。

    城市尚未苏醒，街道空荡得诡异。程远不断加速，闯过数个红灯。手机连接着车载蓝牙，私家侦探的实时汇报不断传来：

    他们上了一艘游艇...正在验货...周天昊看起来很满意...

    张明拿到一个手提箱...看起来挺沉...

    等等...有争吵...周天昊的人在搜张明身...

    突然一声巨响，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侦探的咒骂：操！他们发现我了！

    通讯中断。程远踩下油门，仪表盘指针直逼120码。十分钟后，他急刹在码头入口，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藏在袖中。

    凌晨的码头雾气弥漫，几盏孤灯在雾气中形成光晕。程远悄无声息地靠近侦探描述的泊位，看到一艘名为海风的白色游艇。甲板上空无一人，但船舱里隐约传出争吵声。

    他轻巧地跳上甲板，贴着船舱壁移动。透过舷窗，他看到张明被两个壮汉按在桌子上，脸贴着桌面变形。周天昊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U盘，脸上带着冷笑。

    你以为删掉备份就没事了周天昊的声音透过窗户隐约传